”
楼弃没回,起身,放下碗。
阿茉儿舔了唇,唇上的苦味儿沁入舌尖,她觉得这药开得不太好。
如果非要坦荡地回答楼弃的问题的话。
她会说:躲了,怎么心安理得地挥镖向她呢?
可她是不会向楼弃坦荡的。
阿茉儿瞧着楼弃的背影,饶有兴致地开口。
“楼弃,你来晚了。”她说。
楼弃正为她斟茶。茶水滚烫,他正在用两枚茶盏来回倒腾。
闻声,他手上一顿。
“嗯。”
“以后不会了。”他说。
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微垂着头,没看阿茉儿。
茶水的炙热传给茶盏,楼弃的指尖被烫的有些生红。盏中水的热气上腾,熏人。
阿茉儿好似没玩够,她眼圈一转,又开口。
“不过,情蛊比我想象得要更好用点儿。”
“喝茶。”楼弃走过去,将茶盏递给她。
阿茉儿眼睛亮闪闪抬头看他,嘴角带笑。
她不说话,也不接茶。
楼弃收回手上的茶盏。
“日后不会再有了。自戊白镇到溯阳镇,一路通畅平安。”
“哦。”阿茉儿回。
沉默。
楼弃开口:“这样,符合你的公平观么?”
阿茉儿抬眼,眼里带着倔强。
她说:“我不谢你,也不欠你。”
楼弃垂眸,看着手中的碧色茶盏。
他等待着面前人的处决。
阿茉儿清脆的声音响起,她将最终判决娓娓道来。
“你带我去把情蛊解开,你我两平。”
“如何?”
楼弃听了,面上没什么反应。
阿茉儿舔舔牙尖,又是顽皮地开口:“在此之前,别太爱我。”
话外之意,我们没有以后。
楼弃又向前递出茶,递到她唇前。
他对让阿茉儿喝茶清口这件事有一种异样的的执着。
阿茉儿则撇开了头。
楼弃清了清嗓子,开口。
“你于我没有不可替代性,是情蛊给了你不可替代的作用。我对你亦是。于你而言,只要可以攀附,是谁都可以。”
“正如,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他说。
阿茉儿将楼弃的话听进心里。她笑着扬了扬眉毛。
茶盏再次意料之内地出现在阿茉儿唇边。
热腾腾的茶水如今已褪成温热。
阿茉儿张嘴,含住那碧色茶盏的边沿,将茶水微微吮吸进口中。
紧接着,她伸出手,紧勾住楼弃的脖颈,将他往自己面前带。
杯盏中的茶水在这拉扯间倾盏而出。
阿茉儿口中的茶水在这凑近间渡入另一人的唇齿。
唇与唇的碰撞老套。
可二人谁都没离开彼此的软唇。
阿茉儿笑,手向自己枕边盲摸出了一个药瓶。
这时,她才将唇收回,口中茶水也不见踪迹。
阿茉儿从那药瓶中倒出两枚药丸。
她先给自己喂了一颗。
然后捏起另一颗放到楼弃嘴边。
楼弃眼眸幽深,平静地看向她,没张口。
阿茉儿则硬生生将自己的指尖挤进楼弃的嘴里。待药丸塞进楼弃嘴里时,阿茉儿想将手指抽出。
楼弃却用牙咬住她的食指尖。
如同在用此表示他对阿茉儿的抗议。
阿茉儿就任他咬。
待阿茉儿拿出指尖时,她的食指上被牙齿压进去了一处凹陷。
阿茉儿看着那处凹陷,轻笑出声。
她抬眼看向楼弃,楼弃也盯着她。
“你伸舌头了。”
“两次。”她补充道。
咬是反抗,吮吸是臣服。
你用舌尖包裹了我的指尖。
阿茉儿用自己的行动让楼弃对他自己证明着。
如今,你确实非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