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茉儿喘着气将下巴收回,她垂着头,却抬眼看向楼弃。
听见楼弃的“调侃”,她没反驳,只是大口喘息着。胸前因为呼吸太深而产生高低起伏着。
与阿茉儿的呼吸不畅相逼,楼弃如没事儿人那般。如果忽略他求.欲不满的瞳孔,你看不出他前一秒对面前人做了什么。
她也伸舌了,楼弃控诉阿茉儿时如是说。可他却绝口不提是他先将舌侵入对方唇齿,又带着她的舌尖卷回薄唇。
他喉结滚动,直勾勾望着阿茉儿唇角的红晕。
口腔吸入一口凉气,然后楼弃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收拾尽她留在他唇上的遗物。
阿茉儿双臂搭在楼弃肩头,缓了缓,呼吸稍微通常了些。
楼弃这时收回箍在她腰间的大手,转而俯身将人捞起。他左手一搂阿茉儿的大腿,她便被动地坐到了他的小臂上。楼弃站着,阿茉儿却坐在他怀里。
这时,她算是悬空着,于是只能用指尖扣住他的肩背,指纹几乎要嵌入他肩上的布料中,她才好稳当些。
楼弃很喜欢这个抱姿。
她比他高出一个头尖儿,却不得不倚着他,好不掉到地上。
阿茉儿身子晃动一下,心头又酝酿了些阳谋。
楼弃先用右手则随意地关上窗子。随后,他将宽大的掌心抚上她腰窝。
正如上次他硌到她。
每每这样时,阿茉儿的小腿就不知该摆向何处。可今日,她显然有预谋地往某处蹭。
楼弃面上没什么变化,他抱着人,走向床榻。
阿茉儿瞧着那扇窗离自己越来越远,一颠儿一颠儿地被他挪动着。
到了床侧,阿茉儿忽然身下一空,她眼睛猛地睁大一瞬。然后重重地跌倒了床榻上。好在被褥厚实,她几乎凹进棉被中去。
阿茉儿眯起眼。
她被楼弃扔到了床上,就像扔垃圾一样。
楼弃背对着烛火,一个修长的剪影笼罩住阿茉儿。她看不清楼弃的神情,却在被他抱向床榻时便蹭明了楼弃的心情。
“楼弃。”她唤他名字,语调轻柔,刻意与他暧昧。随后,她顶着圆润的眼眸,无辜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吐出:“我、不、想。”
“我不想和你睡觉。”
阿茉儿说,她很快重新掌握主导权。
又或许,主导权一直就在她这儿。
楼弃没开口,眸色越发浓重。
他欺身压上,又去贪图她的粉唇。
阿茉儿侧头躲过。
“不睡。”他答,话语沙哑。
于是,下一秒,阿茉儿的小手又揉上了楼弃的耳垂。
逗他,然后拒绝他。她乐在其中着。
一刻钟后,楼弃走出阿茉儿的房间。
她躺在床榻之上,听着隔壁响起的沐浴流水声。
周遭静悄悄的。
阿茉儿眼皮无力的耷拉着,瞧着屋顶,思索着什么。
拜情蛊所赐,她现在是二人关系的主导方。
可说到底,楼弃操纵着这趟行程的规划。而,此行的终点是,解情蛊。
如果没了情蛊,她的下落会是如何?
那温热的唇是否会化作冰冷的剑,将她刺穿?
毕竟,九年后的初见,他给她的见面礼是——她紫青的脖子。
隔壁。
楼弃从水中迈出,发梢还在滴水。
叩门声传来,楼弃用棉布裹上腰间。
“进。”
小九接到楼弃的允许,推门进入。
楼弃半裸着身子,抬眼看向小九。
小九回避楼弃的视线,向他禀报:“太子发来最后通告…”
楼弃颔首,擦着发丝。他回小九:“明日启程。”
小九点头表示明白。
即将转身离开时,一声木门吱呀打开的声音传入小九耳中。
作为死侍,小九耳朵很好使。同样,楼弃的听力也不差。
他们听得到,这是隔壁阿茉儿的房门声。
看一眼窗外,月亮高挂。
已是深夜,她要去哪?
虽然楼弃没开口,但小九识相地与楼弃交换了一个眼神。
待那蹑手蹑脚地脚步声远去。
小九推开门,悄然跟上了那行走在暗夜中的少女。
月光洒在阿茉儿身上,她雀跃着跑到距离她住处两条街的客栈口。
与老板短暂交涉后,她穿过圈圈绕绕,走向了走道身处的那扇门前。
推开门。
夜的寒气扑面而来,她被人抱了个满怀。
阿茉儿抬头,撞进了那个碧色的眸子。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裴沽开口,提醒道。
方才,窗子前那绵延的吻被他全然看去。非要问他为何夜班将人唤来,他只能给出一个“楼弃与阿茉儿二人的关系越界了”的答案。
可界限在哪,裴沽说的不算。
于是裴沽开口,提起他与阿茉儿的“交易”——裴沽告诉阿茉儿楼弃为何带她走,阿茉儿替裴沽从楼弃那里搞来他需要的情报。
阿茉儿挑眉,并不将裴沽的话听进心里,而是反问道:“倘若我真忘了呢?”
裴沽失语,一时间话被噎在喉咙。
阿茉儿将手放上裴沽的腰间,就像裴沽的手放在她的腰间那样。
阿茉儿继续说:“把柄呢?裴沽。谈条件都得有把柄才说的下去。”
她话中的意味明确,她要的得到了,于是“交易”失衡了。
显然,失衡的天平向阿茉儿那侧倾斜着。
她从不吃亏的。
裴沽直勾勾盯着阿茉儿,他将手放在她手上,而后将她的手从自己腰间剥开。
阿茉儿没用劲儿,任他剥开。
下一秒,裴沽一只手箍住她两个手腕高高举起,将她抵在门上。
他另一只手将人往自己身上搂。两人之间不剩什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