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您,众目睽睽之下你朝人身上喷尿?我养过五六只猫只只都不会这样的,您是不是需要去动物训练学堂回回炉?眼看用尿淋了人寅斑又变回人形若无其事地站在当地,安大哥表情顿时复杂起来,几名神仙也开始面面相觑。绿衣神仙看向玄衣神仙:
“你说为啥人没办法往后尿,但老虎就可以往后尿呢?”
眼看气氛尴尬,黄衣神仙对着寅斑露出一个慈祥的表情:
“如今我们已经相信这姑娘是自愿跟你的,只是看样子人家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傻。演技好天资也不差,自己摔个跟头就把元神给摔伤了,实在是个修仙的好材料。但即便如此你也不好把别人的庙砸了吧?你自己说应该怎么赔人家才好?”
闻听此言寅斑站在原地想了一下,上前一步拉住紫衣火应星君的手转身就走。事发突然,眼见寅斑把对方拉到了那个破破烂烂的虎庙门口众仙都是一脸蒙圈。寅斑从地上抱起一块百十斤重的大石头塞到火应星君手里:
“我砸了你的庙,你就把我的庙也砸了。现在开始吧!”
火应星君指着寅斑一脸怒气地“你”了一下,样子就像是一个富豪发现自家院子被贫民砸了,结果贫民让对方也把自己窝棚砸了时富豪的悲愤状态。见对方不砸,寅斑将石头接过来对着庙的前脸就是一顿猛砸,四周顿时石头碎片四溅,松萝也被抖了一身的土。眼看砸得差不多,寅斑将石头丢掉掸了掸手:
“我替你砸好了,我们就算是扯平了,我可以走了吗?”
在大家尴尬的目光中,火应星君发黄的面皮变了又变。毕竟标榜自己的身份是一把双刃剑,既然你说了自己是上仙,那么此时此刻不管阐述自己的庙比虎庙高级,还是表达自己的身家比寅斑高,那都好像是原配让老公在自己和小三之间选一个一样自降身价。踌躇了片刻,火应星君腾空而起飞身而去:
“多谢诸位,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眼看寅斑气哼哼地往前走,松萝也只能在后面快步跟着。见松萝来扯自己衣袖,寅斑一扬手便将松萝推倒在冬天硬邦邦的山脊上。眼看寅斑理都不理自己继续走了,松萝坐在地上愣住了。感觉浑身臭烘烘脑袋嗡嗡的疼,被打了两下眼睛里看见的东西也是一大片重影,松萝只感觉心中一阵发堵。
这时候老虎型的寅斑又默默走回来伏在了松萝身边的地上,不知道为什么松萝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见松萝哭了,老虎扭过头拧起脑门上的川字,然后又往松萝身边挪了挪:
“好了。赶快上来,带你去温泉泡一泡。”
见松萝扭头不搭理自己,寅斑又变成人型蹲在松萝身边,抬手摸松萝被打得发肿的脸蛋。摸了片刻,寅斑叹了口气:
“李松萝。”
第一次听见寅斑叫自己的名字,松萝转头看向寅斑。寅斑轻轻一笑,伸手在土地上写出“李松萝”三个歪歪扭扭的字,然后又写出“寅斑”两个字:
“李松萝,寅斑。你叫李松萝,我叫寅斑。”
见寅斑居然会写自己的名字,松萝不由将前胸朝着寅斑转了过来。但看着寅斑如今这个淡然的样子,松萝又感觉对方似乎过于喜怒无常。难道寅斑有什么心理问题,情绪就是这么起伏不定,还是说刚才打自己两下是做给别人看的?当真如此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给别人看,难道说寅斑本来就知道告了火应星君对方必然反咬一口,但是因为已经砸了别人的庙不得不主动出击,又或者还有别的理由,这个理由本来就与双方的恩怨有关?这么说来这次寅斑的目的并不是追究火应星君,而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众人剖白,顺便做出一个呆傻痴憨的模样?
除了理解不了这种假设背后的理由,松萝也不能理解火应星君的行为。自己元神被伤,就算寅斑拿不出证据,大家心里也肯定明白是谁做的。即便想要知道寅斑的弱点,也没必要做这种给自己脸上抹黑的事吧?按宅门里的做法,只要给自己身上扎上很多钢针或者往自己脸上贴湿的草纸,就可以既达目的又不会留下蛛丝马迹惹人腹诽了不是吗?
但想到这些神仙的事跟自己这个凡人没半毛钱关系,而且自己很快就不用置身其中了,松萝低下头不再去想。见松萝表情平静了,寅斑摸着松萝的头苦笑了一下:
“今天我去集上给你买了新的人喝的叶子,那种叶子叫绿色的田螺在发情,还有一种糕点叫驴在抽搐。现在我们去洗澡,洗完澡回去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