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门槛边上的猫。坐在尉迟声歌对面并且盯着对方,苻雍打了个手势示意松萝退下。害怕一会又会出什么邪性的状况,松萝没敢走远,只能弱弱地站到了院门边上。见屋里只剩两人,苻雍的声音温柔和蔼:
“如今入了夏,你睡在里面热不热?明日我着人去尉迟府将你的东西拿些来,再叫你家送些侍女嬷嬷过来。”
松萝心想在人类的行为里,这就算是围着转了。比如从前说话要叫声歌,不管当舔狗还是当弟弟,总归显得低矮恭敬一点。如今突然不叫名字而光叫你,便显得我的地位高一层,慢慢在往夫君的位置上腾挪了,而问热不热又有点舔的意思。然后再说把你的衣服和仆人送来,这些东西可以被看做是嫁妆,也就算是在暗示这件事坐实了,又给自己留下了伸缩的余地。倘若日后有什么问题或者又要娶正妻,就说当时只是把你需要的东西拿来用,并不是要正式下聘娶你的意思,反正怎么说都有理。
声歌倒是没接茬:
“其实以我的武功,原本是可以走的。但你必须得把这件事收拾利落,没必要为了这事跟镇南王府结怨。”
这次松萝费劲了心力也没听见俩人后头说了啥,只是看见两人相对说了几句话就都静默无语了。过了片刻,苻雍忽然起身将大门和窗户关上,但窗户刚关上就又被尉迟声歌站起来打开了。见门窗关不成,苻雍抬手打了个响指,谁知尉迟声歌道:
“有话你就说,别把她支开。”
苻雍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即用手扳着屁股下头的鼓凳徐徐朝着尉迟声歌接近。松萝心想来了来了在绕了,接近以后再发生一下肢体触碰就算是又闻又舔了,后头就是相携上床。可见这件事上人类活动的难度还是高一点,毕竟动物只需要就近解决,人类还要上床,走这段路未免夜长梦多,多少事都坏在离床太远上。眼看苻雍搬着凳子在接近自己,尉迟声歌抬起头瞪着对方。被声歌瞪着,苻雍又搬着凳子悻悻退了回去。
这下松萝彻底忍不了了。松萝心想我靠,你跟凳子较什么劲啊,勇一点行不行?为啥苻雍干起这事跟个低能儿一样?
见事情僵持,尉迟声歌道:
“行了,你自便吧。”
苻雍沉默了一下,随后竟然再次搬着屁股底下的鼓凳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接近声歌。感觉这操作已经远失皇族水准,松萝都不忍心看了。果不其然,就在苻雍靠近声歌并且伸手试图触摸对方手背的瞬间,声歌忽然站起来抡起胳膊就是一阵左右开弓,巴掌顿时雨点一般噼里啪啦落在苻雍脑壳上头。被打得睁不开眼,苻雍直接快步卡其脱离太从正门一击脱离。
见外头又把大门锁上了,松萝似乎看见自己脑袋上显示出一排篆体大字:
行房任务失败,怀孕几率降低到百分之零点零一(几近于没有)。
事情谈不拢,侍女和嬷嬷也迟迟没有被送来。入夏以后松萝总感觉浑身上下都没力气,人也有点发低烧。虽然没有松萝这么明显,尉迟声歌看起来也有点萎靡不振,但也没就这件事说什么。松萝觉得是苻雍担心她会武功能够逃跑,所以在吃的东西里面下了软骨散之类的药,自己只是被连累了。后来苻雍又来冒了几次头,但仍然一次也没成功。常日无事又起不来,松萝只能和尉迟声歌黑着灯一边一个躺着。松萝道:
“你姓尉迟,就是孩懒水的人喽。孩懒水好不好玩,那里是不是有很多东北虎?”
黑灯瞎火,尉迟声歌悠悠啃着李子:
“我爷爷说过,孩懒水的东北虎是圣人一样的存在,四处都有它的传说,但从来没有人见过活的。你很喜欢东北虎吗?幽州人不是都很讨厌东北虎的吗?怎么,身为幽州人,你难道不知道幽州之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