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松萝一边咳嗽一边摇头,寅斑直接将人扶进了里头的寝间。单独和寅斑进了里头,松萝觉得现在必须得摊牌了:
“给你三天时间,你马上把她给我送走。”
松萝本来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寅斑可能会翻脸,谁知寅斑抱着胳膊冷静地想了一下: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意见。但如今谁都不敢收留野生的宠物人,这一送走,她可就只能沦落风尘了。”
听见这话松萝咬了下嘴唇:
“好,那我们今天就去九重天,把那个名额过给她。”
见松萝这样寅斑倒是毫不惊讶,反而转头向外头看了看。见赵月眉没有凑过来,寅斑压低声音:
“我带她成仙,那你怎么办呢?你身子不好,倘若留在这里怕也活不了几年。前几日我一时糊涂,这几日算是悟过来了。你病歪歪的,倘若不成仙我们就不能随意jiao配,但她很健康,所以满打满算,按现在这个安排我才能想睡谁睡谁。怎么,她刚才为这事跟你吵了?”
万万没想到寅斑跟自己说话就像是三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样敞亮,松萝直接张口结舌。意识到从各个角度来看自己意气用事了,这件事需要好好想想再决断,松萝又有点不忍心再将赵月眉说的话咬出来。先失身又失国,然后失去了名额又被背后告小黑状,这也有点太惨了吧?
略微想了一下,松萝道:
“好,那我再给你条路。把人弄到别处安置,不要让我看见她,如果你去找她,那也绝对不要让我知道。”
想了一下做了个能行的手势,寅斑拍拍松萝肩膀又出去了,反正包子是素的寅斑也不会吃,看起来这事总算暂时揭过去了。吃完了饭赵月眉来又站在外头的帘子边道:
“今晚姐姐可有空,我想来跟姐姐说说话。”
感觉这明显又是要来兴师问罪找不痛快了,松萝心想如今只能拖字决,拖到把这个人弄走完事,于是一边咳嗽一边道:
“我发了伤寒,担心将病气过给你,过几日再见吧。”
此言一出外头安静了片刻,很快门前没了人声。感觉寅斑和赵月眉都走了,松萝终于松了口气。本质上看,宅斗这事就像是搞政治一样没有上班和下班,让人全天放松不下来。看来宅斗真是个熬人磨人的体力活。
想到事情终于阶段性告一段落,终于不用整日绷紧神经摆出一副正室态度持续端庄高雅,松萝异常轻松,当晚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日早上睡得正香,松萝忽然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正在拱自己,而且从气味和触感上看好像又不是东北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松萝立刻看见赵月眉居然拿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枕头盖着碎花棉被睡在自己旁边,而老虎状的寅斑也正伏在旁边假寐,一张石榻被挤得满满当当。说句心里话,这个场景对于松萝来说,当真比睡了一觉就看见改朝换代甚至幽州炸了还要恐怖千百倍。说句真心话,松萝从前曾经设想过,也许在这一生中自己可能在宅斗中落败,可能会被其他女子将子女害死,甚至可能会被仗责而死甚至被做成人彘。但就算再借自己一百个脑子,松萝也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在床上醒来,会发现另外一个情敌女眷正和自己脸对脸睡在一张床铺上,而且身上还盖着一床碎花被子。
只略微怔了一下,松萝尖叫一声直接蹦下了床:
“啊啊啊!!你在我的床上干嘛,你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