疣点的蛇游动着挤开棺材缝钻进了里头。
看见这场景松萝和大黄等人全都吓傻了,就连坐在外头划拳吹水的妖精都是一片哗然站起来不住向前拥挤想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要不是被侍从拦住棚都差点塌了。棚里头,众人一脸焦急地冲过去但也不敢拍打棺材,只能在外头不住叫姑父。眼看没有回应也没法在葬礼上公然把棺材盖打开,而侍从和其他姑娘全都齐刷刷看向自己,松萝心里也是哇凉哇凉。
这特么算怎么回事?你要演梁祝钻棺材板也等白事过后再钻啊,作为相公你总要把事情办完吧,还有没有点责任心?你现在钻里头了让我怎么办,这局面怎么收场呢,想一出是一出啊您那龙宫的家教是不是不太行?
想来想去感觉一条蛇钻进棺材里似乎除了呼吸困难也不会有大啥问题,松萝慌乱地叫侍从找了几根楔子将棺材盖打开一道缝通风,然后整理心情继续带领大家跪下。接过侍从慌乱地递过来的盆,松萝将盆高高举起来准备摔。其实摔盆本来是人类社会一种确立继承权的风俗,摔盆的人通常是家中嫡子嫡孙。由于葬礼是一个公开的表演性社交场合,因此当某人摔盆后,所有人就明白了这人将继承绝大部分的家族财产与家族权利。但想想看,李长芸也实在没啥东西给自己继承,能继承的恐怕也就是她死的及时后半辈子没遭完的罪罢了。
就在松萝准备摔时,外头又是一阵吵闹。抱着盆回头看,松萝骤然看见寅斑穿着一身崭新的黑色衣服带着小鞋来了,此刻一众妖精正在和寅斑寒暄客套外面乱成一团,更可怕的是小鞋居然穿了一身簇新的大红色带风毛的袄子。就在松萝不知道第几次在这个葬礼上被各种突发情况深深震撼时,寅斑突然斜着眼瞥向松萝,两人四目相对。将目光转开,寅斑又寒暄了一句随后就携着小鞋坐了。眼看这场面似乎不善,几名跪着的姑娘立刻露出慌乱的表情,甚至有一名姑娘直接捂着肚子说肚子难受直接闪了。
眼看这场面没倒在后勤不利上也没倒在百里临阵塌房上,但居然要死在这种因由上头,松萝端坐起来沉声道:
“都跪好。”
见所有姑娘犹疑了一下重新跪好,松萝再次高举陶盆双手用力将盆“啪”得摔得粉碎,随即和其他姑娘一起哇地哭了起来。其实松萝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要哭多久,实话实说,在李长芸死的当日哭过之后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事到如今松萝已经没有什么悲伤的感觉了,只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种人生无常的悲切敢,和对必须坚守岗位面对因果挺到死亡到来,又实在不知道死亡何时到来的无奈与疲劳。就在松萝等人哭泣时,外面竟出来一阵阵女子的娇俏笑声,肿着眼睛回头去看,立刻看见小鞋正在与一名妖精划拳,寅斑则在旁边抱臂含笑观望。笑闹一阵后,小鞋又一扭一扭地踱步走到了灵棚外面,掀起帘子直接走了进来四处乱逛:
“搞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宣扬自己是这女人的亲戚,倒也是个获得庇佑的好办法哦。只是想要起效恐怕还得去那洞庭湖,在长白山怕没人卖你这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