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质。与其口头吹嘘粉饰所谓平等,还不如把大家的工钱落实到实处,这才是补偿不平等的正确态度。
到了第二日,四个棚里有十几个姑娘参加了展览脚的活动,松萝当天就做了账本工钱一天一发,还按照卖票情况给脱鞋的女孩子分账,还增设了投票箱请参观的妖精们投票。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类习性展览流量激增,棚子外面也里围了好多小摊位,宠物人和妖精都开始卖东西。其中也没什么可说的,要提的就是有一天松萝中午准备偷偷回洞偷懒,刚出去就发现一只熊精居然在门口摆了一个卖人肉酱的摊位,因为有试吃还被围观的妖精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更可怕的是,那熊精养的女孩子此刻居然穿着漂亮鲜艳的红衣服,站在摊位前做推广宣传这个人肉酱,向旁边的妖精介绍各种口味的酱如何如何好吃,多买如何如何打折。看见这个场景松萝第一个感觉是震惊,第二个感觉是吃了苍蝇一样膈应。看见突然支了这么个摊子,其他姑娘也不干了,但大家也不敢对妖精说啥,只能将那个卖货的姑娘扯到旁边指责她作为人居然卖这种东西,只将那姑娘骂得直哭。这也是挺惨的了,其实人家做得也没不对,对她来说她首先是需要在妖精面前讨饭吃的宠物人,其次才是一个人。如果没饭吃她就死屁了,都死了还讲什么人不人的呢。
实在不能接受出来进去要看见一个卖各种口味人肉酱的摊位,松萝决定去找寅斑讲,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在人类习性博览会前面卖人肉酱,这真的好吗?这当然不好,虽然对于妖精来说不知道不好在哪里,但我不开心,你就要给我弄走。但这么说似乎又没道理。
想了好半天,松萝才总结出来一个理想的说辞。首先这肉是哪里来的,是合格健康的吗,至少你要给我解释清楚,不然吃坏了谁你寅斑也要担责任的。第二点在于,我们这个人类博览会是宠物人主办的,可你却在门口摆个摊位暗示人类是肉用的,就好比在别人的猎狗面前炖狗肉吃,这难道不是一种精神攻击吗?
想好了说辞,松萝立刻去寅斑经常走的小路上找,走过一个山坳的时候却发现一只老虎正撅着屁股弓着腰,对着墙拱来拱去也不知道在干嘛。内心产生了一种极端不好的预感,松萝紧张地徐徐近前。这时寅斑也警觉地抖着胡子回过头,鼻子上和脸上脏兮兮沾满了人肉酱,再细看寅斑面前正摆着一个荷叶,里头全都是各种口味的被吃得乱七八糟的人肉酱,而且旁边还扔着三四张吃完的荷叶。此刻寅斑看着松萝,松萝看着寅斑,一人一虎仿佛一眼万年。在这一瞬间,一切被装饰的岁月静好都被瞬间打回原形。
所以说什么是人类博览会呢,不过是把自己的底裤扒光卖票给别人看,扒开自己的伤口卖票给别人看。当你从一个上帝视角展示万物眼中的人类,人类就不再是自己眼中的万物之灵,而仅仅是一种因为蜕化而没毛的,抚摸起来皮肤比较丝滑的,具备观赏与肉用价值的小型类人猿。
在这件事之后松萝卷着铺盖搬到了客房里,纵使寅斑多次主动当面刷牙,也拒绝在一个桌上吃饭。博览会的第三天,那个卖人肉酱的摊位就低调地搬到了后面不显眼的位置,当天晚上松萝的铺盖就不知道被谁搬回去了。晚上躺在老虎怀里,松萝慢慢道:
“我也是人,我也可以做人肉酱,你尝尝看好不好?”
温柔地亲吻松萝头顶,寅斑讷讷道:
“你多病又不运动,一看就不好吃,走在路上都没人吃的。你别胡思乱想,那个人肉酱都是男的做的。”
在博览会召开的这几天,松萝总感觉这里好像少点啥,但不管问谁都说不少,听见寅斑的话却忽然恍然大悟。老天爷啊,自己差点忘了人类还有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