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松萝在地上颤抖的当口,外头忽然响起寅斑说话的声音。感觉极端害怕,松萝连忙趴在地上把信和信封都藏在了地毯下面,这时候外面传来推门的声音。看见松萝在地上趴着,寅斑也是一呆,随后快步过来将人抱着放在旁边的香妃塌上头拿个枕头垫着头也没注意旁边的信:
“又怎么了啊?大黄呢,大黄去哪了?”
见寅斑坐着帮自己揉太阳穴,松萝看着寅斑含泪沉默不语。不会吧,寅斑真的会这样对自己?见松萝这样,寅斑也是有些疑惑:
“你怎么了?可好些了?”
这时候大黄拿着菜回来了将松萝搀扶回去休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松萝出来去茅厕,悄悄将信上的封印合上重新放回了日常放信件的架子上。第二日早上寅斑起来,松萝透过门缝看见寅斑去门口拿了信件一封一封打开看。看见人类快乐屋的信件后,寅斑突然警惕地扭头朝卧室的方向看。心中一惊,松萝又重新躺着装睡。走回来推开门发现松萝还睡着,寅斑小心地将门关上。当天晚上寅斑吃饭的时候没说什么,等到睡下后突然显得欲言又止,最后道:
“明日我约了两个人类快乐屋的郎中过来给你看身子,顺便从你腰上抽一点点骨髓。这个是我要练内丹用的,因为你被我睡着了我大量妖气,定要从你身上抽才行,到时候也别大惊小怪的。”
虽然心中一沉,松萝还是假做震惊:
“脊髓难道不是人的精气所在吗,怎能随意抽呢?况且被你睡的多了,为何不抽旁人?我不抽,叫他们别来了。”
这下寅斑有些暴躁:
“你怎么如此白眼狼?我养你每年花多少钱?如今用你的一点骨髓,虽说要消耗你一点气血,但这也是刚需,出这份是你作为宠物你应该做的。”
也坐起来看着寅斑,松萝道:
“寅斑,我来问你。倘若我养了一只老虎,供他吃供他喝,结果有一点我跌伤了需要用一点虎骨泡酒,那我可以要求他给我一点吗?虎骨是不可再生的,骨髓也未必就能再生,你也是人类养大的,你告诉我,倘若花娘要用你虎骨你觉得过分不过分?”
见松萝眼光清澈地看着自己,寅斑沉默半晌,最后搂着松萝躺下笑道:
“你瞧,不过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舍得抽你骨髓呢?睡吧。”
感觉心里松了口气,松萝觉得这件事应该是过去了,也安心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松萝上午起来吃些点心,结果发现寅斑居然还在,而且贴心地准备了一份红色的小礼盒。松萝大喜地将礼盒打开,发现里头是一个精致螺钿盒装着的南国贡品藕粉。亲手将藕粉冲了,寅斑表示这个桂花藕粉是太湖的妖精送给自己的,在燕云这种北方这种级别的藕粉绝对是奢侈品,一般的官员家都吃不上。虽然突然被送了一份藕粉挺奇怪的,但松萝还是不疑有他很开心,寅斑体贴地吹凉了藕粉一勺一勺慢慢喂松萝吃:
“藕粉这种东西很寒凉,就要弄热了才能吃的。你们这些小女孩就是喜欢吃这种甜甜香香的东西。可好吃吗?若是好吃,日后我再给你弄些。”
看着松萝吃这个昂贵的糊糊,大黄坐在旁边不住投来艳羡的眼神。但被寅斑喂着吃了一碗,松萝渐渐感觉一阵阵头晕手脚酸软才发现情况不太对,又发现寅斑也不出去只是坐在旁边看着完全不震惊。寅斑将松萝抱回床上,两名牦牛精随即拎着个箱子进来:
“藕粉麻沸散起效了吗?”
这下大黄都有点惊了,随后就被推出去关在了洞外头。撸起松萝腰上的衣服,一只牦牛精从一个大楠木盒子拿出一根三尺长筷子那么粗的银针,对着腰上的脊椎稳准狠地刺了下去。松萝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意识仍旧是清醒的,被这么粗个东西扎进腰里顿时汗流满面。将针扎得没进去足有三寸,牦牛精开始拉上面的竹子阀门。带着血的脊髓渐渐被抽出来,松萝疼得浑身颤抖泪如雨下,不住抬着眼不可置信地瞅着寅斑。面对这个场景,寅斑直接走了出去站在卧室外头背对着松萝。一连抽了三管,牦牛精将东西拿走。
这次的操作造成了一个事故,简单来说就是几乎把松萝抽瘫了,好几日像虎型一般趴着,等翻过来也是萎靡不振吃啥吐啥,整日大量尿血,人日渐消瘦不言不语。感觉事情不太对头了,寅斑叫胡大哥来看,听了这个操作胡大哥彻底无语,表示人类快乐屋的人类翻新术还在实践阶段,这操作可行不可行还两说着。松萝本身体质就不行,抽脊髓几乎就是九死一生的,现在抽坏了,只能是把棺材买好,看看人类快乐屋那边能不能赔偿。寅斑觉得是胡大哥忽悠自己,又去幽州抓了几个大夫来看,都说腰上受伤情况很差,腰这里是不可以随便动的,受一点伤都会很严重。
其实如今那个胚胎已经做出来了,到了把人大卸八块的阶段,但是人若是虚弱就很难成功推进此后的步骤。假设在这一步人死了,那这事就彻底黄了。
意识到新的李松萝做不出来,原来的李松萝也要没了,寅斑每日焦头烂额。过了两日院长来亲自看,随后向寅斑提出如今已经这样,不如选择孤注一掷,明日就将人强行拆开试试能不能提出三魂七魄。实在不行提出三魂就好,只要模样一样都好说。
当晚寅斑过来抱着松萝,问想吃些什么用些什么。松萝如今已经没精神哭,只是慢慢地说想吃些反季节的瓜果梨桃,寅斑马上跑去皇宫乱翻,最后偷拿了一个西州蜜和一些葡萄回来。松萝当真吃了点西州蜜切成的菱形块,寅斑搂着松萝道:
“好吃吗?心肝宝贝,我的命根。大王我好爱你。如果你要虎骨,我一定锯给你,你要虎皮我也给你。你不是喜欢我的皮吗,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我?你是最喜欢我的对吗?”
说着说着寅斑居然落泪了,松萝也流泪了。突然间松萝也不恨寅斑了,他搞成这样说到底都是自己造成的。花娘给寅斑的爱都是剩的,说好听点就是残羹冷炙,所以寅斑也没长成个白公子那样的温柔妖精。如今松萝突然想起来自己感觉白公子像谁了,如果团团变成妖精一定是他那样子。
寅斑出去后,松萝偷偷从内衣里拿了一封信出来打开。信上写着郎君寅斑,见字如面,关于花娘的事,我写成信讲给你听……
在信里头,松萝把这些年自己如何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