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见到裴凉和寻菱一起来给寻菱请安,颇觉惊讶,却佯装愠怒,轻骂道:“你手伤还没好,怎么便到处走了?”
寻菱觉得好笑:“祖母,我是手受伤了,又不是脚,怎么走不得?”
裴老太太竟没意识到自己的语病,被寻菱一点,一时也觉得好笑,到底忍不住,又加上裴凉来看她,心情愉悦,便大肆笑了起来:“你这小滑头!”
寻菱伸了伸舌头,也不好意思跟着笑了起来。
裴凉在一旁看着,面色温和。
寻菱为裴老太太取出酥酪奶豆卷,裴老太太尝了一口,赞道:“嗯,不错,甜糯不腻,还是以前那个味。”
“若祖母爱吃,以后便常让侯爷给您捎些回来吃。”寻菱道。
“不了,一样东西吃多了,也便就那样了。”
“那便让侯爷给您带些别的好吃的来。”
“也好。”
寻菱和裴凉又稍坐了一会,到底天也快黑了,便起身回了世安院。
寻菱和裴凉走后,王嬷嬷走上前来,给裴老太太续了一杯茶,道:“夫人倒是个有心的,看起来也和那些个千金大小姐不大一样。”
“嗯,你看到凉儿看寻菱的眼神没,当初没有阻拦,兴许也是对的。”裴老太太微微眯起眼,靠在迎枕上养起神来。
王嬷嬷拾起一旁的绒毯,给老太太盖了上去。
翌日傍晚,寻菱正在炕上看书,前院便有人匆匆忙忙跑了来传话,说是山西有流寇作乱造反,裴凉已奉圣命前去镇压了。
寻菱听了,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玲珑诧异:“夫人,都快过年了,您不担心侯爷吗?”
寻菱听了玲珑的话,才慢慢抬起头来:“担心有什么用?与其担心,倒不如做好自己,等侯爷回来,这样侯爷在前线才可以安心。”
裴凉要去山西镇压流寇的事情,寻菱经历过前世,当然知道,是以这次过年,裴凉都没能在侯府和大家一起过。
所以昨天寻菱才会借给老太太送酥酪奶豆卷的名义,带裴凉去给老太太请安,以便减少一些老太太的遗憾。
很快便到了大年夜。
裴凉不在家,年夜饭便摆在了寿康院。众人一起吃了团圆饭,便坐在一起打牌,裴英,裴茹和裴冼还是孩子,便跑去院子里放烟花棒。
寻菱也想去,但碍于是出嫁妇,不好跟孩子一块往前凑,便倚在窗口看窗外满天耀眼绚烂的焰火。
除夕都要守岁,可还未到子时,寻菱便已经困得不行,脑袋直往地上掉。
裴老太太见了,索性让寻菱不要守岁了,先回去睡觉。
寻菱实在是困得不行,便也不推辞,回了世安院,简单洗漱以后便上床睡了过去。
寻菱睡得正香,却依稀听到零零落落的爆竹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阵不绝于耳的炮仗,噼里啪啦的,还伴有“砰砰”的烟花炸裂的声音。
子夜时分到了。
震耳欲聋的炮竹声吓得寻菱一个激灵,从熟睡中彻底醒了过来,可紧接着,自己竟落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里。
胸膛宽阔厚实,有一股浓厚的男人气息,大冬天的,竟还伴有一股汗水浸湿的味道。
寻菱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