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虎朝着苏越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人马上到。
凌风此时也是脸色极为难看,凌风寨成立十余年他还未曾受到过这番挑衅,他脸色阴沉的盯着苏越,“兄弟们,给我上。”
他们一听寨主发话了便一个个举着大刀朝苏越砍来,凶神恶煞如同厉鬼一般,嘴里发出兴奋的怪叫声,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
这时安虎带着的人也赶到了凌风寨,手中大刀一挥便加入了战局。
苏越手中的长剑出鞘,气势如虹,一剑横扫下去,一人应付好几个马匪竟也丝毫不露下风。
凌风心中一惊,他也是没有料到这人看似年轻却出手如狠厉,只是这众多兄弟都看着,他也绝不能退缩,不然日后何以服众,咬咬牙他便直冲苏越而去。
苏越看着袭来的凌风也是毫不躲避,径直接下他一击,随即又迅速的转身一剑刺向试图从背后偷袭的马匪。
凌风看着苏越第一次感受到了性命的威胁。
苏越手中长剑每划出一道弧线,便都能带起一片血光。
马匪发现不敌不仅没有后退,一个个在酒精和鲜血的刺激下像是不要命的冲过来,且这中间还夹杂着凌风时不时的攻击。
苏越此时有些疲惫,但也有些兴奋,连日来积压着的情绪,在这一刻喷涌而出,每次出剑都要更为的凌厉。
安虎带的一行人也在山下蹲守好几天又累又渴,新仇旧恨一起算竟也杀红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凌风寨终于安静了下来,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苏越站在寨子的中间,有些迷茫的环顾四周,整个寨子都被红色笼罩,一身锦袍也被染上了一片红色,白皙无暇的脸庞也被溅上了几滴鲜血,像是雪地怒放的红梅。
这时周捕头也从后门姗姗来迟在寨子中环顾了几圈之后,确定没有活口,这才走进了那些建造的房屋,一间一间的将其打开。
既然对这凌风寨选择了动了手,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凌风寨上任何一个马匪的。
苏越循着记忆走到一间偏僻破旧的屋子前,吱呀一声便将门推开,里面竟是十余个衣不蔽体的姑娘都瑟缩在墙角。
苏越连忙转过身背对着她们,有些不忍的开口道,“马匪已经死了,你们回家也好,远走他乡也罢,快些离开吧。”
苏越话音一落,便听到身后传来抽噎的声音,苏越眼里忽地一暗,心中感叹这都是些苦命的人。
“多谢英雄救命之恩。”
“谢谢,谢谢……”
“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其实苏越一现身她们便发现了他,毕竟是在马匪窝里想要活命的女子,她们定是时刻都要注意到四面八方的动静的。
外面一乱,她们这才纷纷跑进了这间屋子,暗暗祈求希望这一袭白衣的郎君能打过那群无恶不作的马匪。
只是她们真的没想到,这白衣郎君居然真的能以一敌百,她们现在真的得救了,她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啊。”
一声尖叫响起,随即一个女子便突然从那房间里冲了出来,捡起一把刀,便朝着地上的尸体胡乱的刺去。
她的嘴里还念叨着,“啊!我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这群畜生……”
见状越来越多的女子冲了出去,她们纷纷捡起地上的刀朝着马匪砍去,一刀又一刀……
苏越就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奇怪的一幕,一个个瘦弱的女子高举手中的大刀向地上身强体壮的马匪砍去。
“想不到女子竟也有如此魄力吧。”
听到这平静的声音,苏越看向一旁说话的女子,只见她衣着整齐,神情也不像是其他女子一般麻木,这似乎就是方才那位一直呆在那寨主身旁的女子。
“我比她们幸运一些,被寨主看上了。”说完赵月儿便嘲讽一笑,语气怪异,“也比她们更惨一些,竟被寨主看上了。”
苏越闻言眉毛一挑。
赵月儿也没有等苏越接话,她又说:“他们今天从山下抓了个人上山,关在后院的地牢之中,那地牢入口在寨主院子里的一块巨石后面,你是来救他的?”
“你看我像是来救人的吗?”苏越问。
“你不是救了我们吗?”赵月儿不答反问,说完便也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地上那群马匪的旁边。
苏越没在多看,他也基本确定这凌风寨的马匪今夜应该都在这寨子的院子中寻欢作乐,应是没有漏网之鱼了。
近日在山下抓了一个人?
应该就是安虎那个倒霉的主家
苏越稍一思索,便转身朝着后院走去,他找到那处最大的院子便直接推门而进,他扫了眼这院子的布置,随后便绕到一处巨石旁,果然地牢的入口就是在这巨石之后。
苏越顺着地牢的阶梯一步一步朝着下面走去,阴暗潮湿,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发霉的气味,隐隐还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喂,只要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我爹都会给你的,我家在西北真的是富甲一方,你不要看我穿的稍显朴素就不相信我,我这不是低调嘛,毕竟出门在外,财不露白啊。”
苏越顺着声音朝地牢深处走去,经过一个拐角便看见了这坐在地牢内,面向墙壁嘴里还喋喋不休的人。
“你说你们怎么能不信呢?我都被你们抓了,我怎么可能骗你们呢…….”
苏越只觉得吵闹,手中长剑一挥,便砍在了那锁上。
“咔嚓”一声,那锁便落在了地上。
“嗯?”安之易听到这金属落地的声音,心底一怵。
不是吧,难道自己连今晚都活不过了吗?这马匪怎么还大晚上的来地牢啊。早知道自己就该听爹的话,习武不就苦一点吗,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爹啊,儿子后悔了哇……
他猛地吞了下口水,慢慢的转过头,视死如归的看向地牢外的人,既然活不成了,那自己还是稍微要留一丝尊严的,反正自己多半是活不成了。
入目的是一双月白色的锦文靴,咦?这年头马匪的品味和生活品质都这么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