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
对修道之人来说,一周七天的星期制只是拿来推演每一天的五行属性而已,偶尔依照此五行调整作息。但是周末休息之类的,长这么大还真是刚开始适应。
近些日子总是会做梦,昨夜的梦里我与一个夜叉大战了几百回合也没能将他收服,醒来全身都带着酸痛。好在周末不用去学校,所以比往常晚些起来也没关系。
早餐的餐桌上真也才刚刚起来,他似乎对今天早报的内容挺有兴趣,一上餐桌就翻起了报纸。我谢过菲菲给我端来的白粥,道长还没有来。不过这也符合他的性格吧?不睡到日上山头他是不会起来的,早餐桌上也真的是难得见到他的身影。不跟着日夜轮替而作息,会对身体的气场产生影响,作为得道高人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了?”注意到真的眼神有些异样,我忍不住问。
真要把他手里的报纸递给我,可还没到我手里就被人截去了。是道长,他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身边,不仅时间不对,而且还已梳妆完毕。头发输得整齐,身上穿着裁剪简约但色彩出挑的简式袍子,脸上好像还擦了东西。
“那个叫木栀的女演员未婚先孕,已经是一个三岁孩子的妈妈了?我记得上次在电视台见到时她说她才二十岁吧?不过我拿个时候就知道她在撒谎了。”
不过我也不认识这个女明星,真则提醒他看头版蜀王府的新闻。两人刚没说上两句话,世子殿下的声音就从院子里传来,把真叫了出去。
“喂喂,拟,这个小姑娘好看吧?”道长给我看了个报纸上的照片说,“说起来你们这岁数正是追星的年纪,你有什么喜欢的明星吗?我可以带你去看哦!”
我倒还真的是没有追过什么星,坤道院里只有一台老旧的电视机,道姑只在新闻时间才允许我们几个孩子看电视,至于电影就更是没机会看。歌手的话,一位从大和国来的伙伴倒是送过我一只随身听,一起送我的几盘磁带,日语我一律不懂,唯一的一盘中文磁带录制的歌手好像是邓丽君,唱得歌十分好听不过我也没曾想过要去了解这位歌手。
“邓丽君啊?那可是现在最当红的大明星呢,这种级别的明星一时半会儿可不会来成都。”
诶?这个人真无聊,这种心语也有读取吗?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皇帝陛下从院子里进来了,看样子他是早锻炼回来。他接过菲菲的毛巾擦了擦汗说:“那两个孩子这么急着去哪里?”
“明天是重阳节,今天蜀王府在文殊院举办重阳茶会。”
“时间过得好快,怪不得今儿山上那么多人。”陛下在我对面坐下后说,“诶?前两天你接回来的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去汉医院休养了。怎么突然想起她了?看上了她了?”
“瞎说啥呢,她都能当我孙女儿了。只是我觉得她真的……挺水灵的。而且她来过之后,好像每天晚上演奏的乐声都没有了。”
“是吗?没留心听呢,应该是打算避难的百姓回家了吧。毕竟最近都没出什么大事,时局也控制住了。”
道长说完了这句话的时候,清脆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道长似乎知道那是找自己的,接起电话应了几声后,走到我身边目视天上,整了整衣服说:“拟,我们该出发了。”
那姿势就像戏台上准备出征的将军,最近就算是中学生少年也不会做这种吧?
道长带着我坐上车,出了青羊宫停车场就上了一环路。大概是怕古城堵路吧,沿着一环路绕了一大圈到了城东。此时成都的城东,正处在旧城革新的阶段,低矮的平房与高耸的大厦交错着盘踞,现代与传统的冲突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可一旦走得多了,就又觉得也不违和。
我们停车的地方是望平一栋4层楼的公寓楼,前一代最流行的混泥土房屋。方正的楼房没有任何外饰,楼层再高上几倍就是重庆遍地可见的建筑了。不过这里这样的楼建高的却并不多。
楼下已经里外三层围起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多亏了警方的封锁,使得看热闹的人都排挡在楼之外。
“你们警察是工资没拿够吗?三天两头动不动就叫我来,我可是忙得要命的青羊宫主持人啊。”明明一早就算准了今日有事,打扮得如此光鲜出门,可嘴上却摆着架子。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之前抢劫案时见过的警官,之前没有机会观察这一次我看到他的胸牌才知道他就戴保国。这是个中年男性,鬓角的白发显示着他并不是那种毫无经验的新刑警。
“一定要说的话这事我也能搞定,不过,我总觉得你会感兴趣。”
“我怎么可能感兴趣?我最不喜欢那种血腥腥的事儿了。”
戴警官让我们先去天台,他去取资料来给我们看。天台的入口又有一道警戒,进了天台后有很多警察在天台各处取证。
各处都见不到尸体的标记,受害者是从天台上掉下去的吗?
“当然不是,要是这样的话地下肯定会有一块的地方被拉警戒了。”道长看了眼底下,对那些看热闹的人摇了摇头,然后又指了指天上说,“应该是在那里死的。”
“死者是前天在水箱上吊死的,平时很少有人上天台两天的暴晒后今天有人闻到臭味才寻味而来发现了这事。”戴警官正好过来向我们介绍说,“死者身上没有其他的伤,也没有中毒反应,初步可以推断是自杀死的。自杀手法应该是将绳子固定在水箱顶端,然后从水箱顶上跳下。我们对死者的背景进行了调查,这么做的动机应该是因为死者为了做木料生意在民间借贷圈里借了一笔数目相当巨大的钱,但是木料生意前阵子有些失败,借的债务都无法偿还,所以我们猜是因为这样而自杀。”
“不错呢,才半天不到就已经破案了。”道长打了个哈欠说,“既然已经破案了,我就先告辞……”
“但是有一点,无法融入到这些推断之中。”戴警官拿出几张速洗出来的照片说,“当我们发现死者的时候,他的头顶和四肢都贴着这些符咒,我担心万一不是自杀而是有人利用这些符咒控制了他的行为呢,那就是谋杀了。”
虽然是速洗出来的照片,但却比我以前见过的照片都清晰多了。贴在他身上的符都差不多,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