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炆杀害的妖怪没法追究他们的责任，可如果他们的确和五曜阵有关的话，至少他们犯下了教唆人自杀之罪。如果我们可以找到其中的证据，还是可以牵制住甚至是尽快瓦解他们的组织。
“那妖界的事情，就辛苦道长帮忙调查了。”
夜已经深了，戴警官还要回单位整理我调查来的这些资料，道长差我送他出山门。
陛下还在院子里，不过他今天没有吹箫，而是拿了一架古琴在油灯下看谱练习。
厅堂里传出了一些争论的声音，我忍不住看了眼问：“蜀王府的人还没回去吗？”
“虽然没有刀枪烟火，可那也是真正的战争啊。”
那边没什么事吧？都是蜀地最优秀的精英幕僚，不过还是让人不免有些担心。只是，我也不懂什么政事，担心好像有些多余。
这时候，一个穿着蓝白相间明制私服的高挑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里，是道长。
“怎么样？这身很帅气吧？”
不能说不帅，这色彩这制式正好搭配道长这种文弱书生的脸面。不过陛下还是说：“张老头，大半夜的是想吓人吗？”
“非也非也，我仔细想了想那些妖孽多是些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他们比较这种前朝风格吧？”
“你也是活了一百年的老妖怪了，怎么这会儿才开窍。”
“咳咳~不要乱说~我在娱乐公司登记的年级才29岁，你这样会伤了好多少女的心的。”
“对了，我今天去春熙路吃了你推荐的那家抄手了。”
“怎么样？那味道真的很不错吧？”
“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
“那是老板娘的姐姐开的。你是故意引我去见她吗？”
“怎么可能？可是你先说的想吃抄手，问我哪里的好吃。如此好吃的抄手，全成都城可都找不到第二家了。”
陛下叹了口气，然后又问：“所以这段时间，你一直和她们保持着联系吗？”
“没有，前些时候电视台做美食节目，我也是那时候才见到她。”
道长看了看月色，而后朝我挥了下袖子说：“拟，时间不早了，快走吧。”
我也要跟着去？之前怎么不通知我？我都已经在城里来回跑了一天了，现在好不容易想睡个好觉。
“妖怪的事，难道还要等日出后吗？”
话是这么说，真的没带上我的必要啊。
不过，我的反对对一言堂的道长来说当然是无效。
我们这一路是要去哪儿？道长给纸模马车施了咒，往古城的方向开路而去。等马车穿过城门的时候，这车外的建筑加我身边坐着的青年，还真是有种穿越回前朝的感觉。
因为市府的事，今夜街上的警察特别多。随之而来的变化便是没什么路人，就连做夜生意的店面也都早早打烊了，更别说有什么流动的摊档。总之就是带着些肃穆的冷冷清清。
沿途偶尔经过的汽车都在警察设的卡上被拦下检查，不过我们的车却一路畅通无阻。道长是施了什么障眼术吗？
穿过了几条街后总算有些人影，这里是……春熙路？没想到这地方都有如此冷清的时候。不过相比其他地方还算是有些人气。一小撮人举着蜡烛坐在十字形街道中央的小空地上，看来是在声援蜀王府广场上的同胞。
我们的车在一个小巷口停下，道长走到金店门口，那是一个仿古的门面，店门口立着几个原本皇宫中才会使用的龙柱。道长伸手抓住了其中一个，向外一扯，一条金龙从柱子上被甩了下来。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儿！老子命都要没咯！”
落在地上的金龙化成了人形，这是……那个算命先生？
“死老头儿！大半夜的不睡觉搞啥子？”他一边骂着一边从地上起来。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有啥子话老子都和这娃儿说咯嘛。”
“也是，老子有事找你帮忙，和我走一趟噻。”
说着他就给那金龙念了显型咒。不过显然这么做的目的没有别的，无非不过可以一把将他抓在手里。
“我们要去哪儿？”那金龙问出了我也好奇的问题。
“城南。”
“大半夜的去城南干嘛？”
“钓鱼”
“大半夜的钓鱼？我日你妈的，你不会是想把老子当鱼饵噻？”
“蚯蚓当然是钓鱼最好的鱼饵了。”
“老子是小龙！不是蚯蚓！”
“有见过装瞎子给人算命的龙吗？”
两个人如同说相声一般吵闹着，马车已经从南门出去好远。和古城的冷清相比，城外热闹非凡，街两边华灯布满天空，只要有空隙就有做生意的摊档，闲逛的人群熙熙攘攘，仿佛把春熙路整个搬到了城外。
就算是出了城南好远，热闹也没有随着靠近乡下而冷清一些。就这么到了我熟悉的道路上，我好像猜到了道长想要做什么。
果然，马车在我白天找到那栋有宝剑标志的楼前停下。道长掀起绸缎车帘来看了一眼，那栋楼的二楼还亮着灯。
“喂！你！下车！”
“你……你想干嘛？”
“叫你下车就下车，哪儿来这么多话？”
“谁不知道你是个疯道士？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你就下车，在这周围逛逛街就好了。”
算命先生似乎是知道从道长嘴里套不出什么话，转而说：“想让我下去也行，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告诉我铁蛇是怎么死的。”
“你现在马上下车，等会儿自然就会知道。”
虽然脸上写满了将信将疑，可算命先生还是下了车。夜晚的这一带比白天还要热闹，巷子里摆满了小吃摊，只要有一班火车到站，就有成群的人奔向这些摊上果腹。不过人越多，就越是不会注意到忽然出现在人群中的这位先生。
“算命~看手相~算命。”他拄着拐杖在人群中穿行，这在一群叫着“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