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手里紧攥着随身携带的口琴。
齐栋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他是不是……”
元若冲他点点头,默认了他的说法。
“是我当时没有照顾好他,才导致他这样的。”元若抚摸着星星的头发,上翘的眼尾露出一丝愧疚之意。
“你也别太自责,不都是你的错。”齐栋拍了拍元若的肩,以示安慰。
星星却不知被什么触动到了,一手把齐栋的手打了下去。
元若见状,指着星星教训他,“星星,不可以这样,这是不礼貌的。”
“没事,”齐栋出来打圆场,“你别吓着孩子,他也不是故意的。我已经给你们定好酒店了,走吧。”
元若感激看了他一眼,“谢谢。”
助理看着这三人的背影,越发搞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但是元若他还记得,当时惊动了大半个东樾市的元家假千金,他想不到她居然敢回来,更想不到他老板还跟假千金关系成谜。
车子停在柏岛酒店门口。
助理把元若的行李交到酒店工作人员手上。
“元若,我公司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上去了。”齐栋坐在车里,跟元若道别。
元若艰难控制住想要往酒店里跑的星星,语速急切,“没事,你送我们过来就已经帮我们很大的忙了,再见了。”
齐栋的再见还没说出口,星星就已经拉着元若跑出好一段距离了。
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只好放下,语气闷闷对司机说了一句:“赶紧走。”
因有齐栋提前打过招呼,酒店有专门的侍者引着他们上了专梯进了套房。
高级套房内敛而不失奢华,家具一应俱全,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俯瞰全城景色。
“不仅花瓶里有今早刚空运过来的新鲜玫瑰,还有齐总专门吩咐我们布置的儿童房。”侍者兴致勃勃地向元若介绍。
元若看了一眼儿童房,除了一些必要的玩具不说,就连床的尺寸都改成了适合儿童的。
“他有心了。”元若扶着门框,环顾了下套房,回身对侍者说,“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
侍者脸色微异,好像还要再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只留下一句好的就走了。
元若踢掉高跟鞋,阖眼随意窝在沙发里,长达十个小时的路途,她还没完全适应过来。
突然,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臂。
元若睁开眼,眼神中虽透露疲倦,但语气里满满都是热忱,“怎么了,星星?”
星星还是没有回应,但指了指手里的拼图。
元若明白,星星想让她陪着拼图。
这可不是一般的拼图,这是足足有一千块的拼图,元若看到头都有点大,更何况星星这四岁的孩子。
“我的宝贝,你怎么这么有精力啊?”看着这幅拼图,元若提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好,妈妈现在不休息了,陪星星把这个拼图拼完,好不好?”
星星点点头。
拼了半个小时后,元若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主要是她连轴转,还没休息,但看到星星的兴致那么高,她也不忍打断。
身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元若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想着她刚回来,号码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啊。
但是,这倒是一个趁机休息的借口。
元若朝着星星晃晃手机,“星星,妈妈有个电话,等会再继续跟你拼啊。”
说罢,她拿着手机走到了落地窗前,按了接听。
“喂,你好,是元若女士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老者声音。
“您好,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元若听着声音似有几分耳熟,但细想却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我们之前通过电话的,是想跟你约一个时间来聊一下孩子的具体情况的。”
元若这才想起来,她回国前,在网上预约了一个专家号,但由于预约人数太多,等了好久都还没轮到她,没想到刚回国,就轮上了。
元若调出日程表,核对时间,兴奋地说:“好的好的,您看一下,后天下午两点,可以吗?”
“行,我这边就等着你和孩子来了。”
“哎!星星,”元若转头想告诉星星这个好消息,结果原先的位置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星星,你别吓妈妈啊,你快出来好不好,别跟妈妈玩捉迷藏。”
元若一下子就慌了,声音里都带了些哭腔,身体穿梭于各个房间寻找星星的身影。
与此同时,酒店外的走廊上。
星星小步跑着,手里还拿着那副足足一千个的未完成的拼图。
没跑几步就迎面撞上一个身穿西装的港风背头男人。暗黄的灯光下,男人的侧脸半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但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昏暗末深的长廊里,散了一地的拼图,还有一个倒地的小男孩。
男人在打电话,语气很是着急,一把将星星从地上拉了起来,还不忘对着电话那头说:“都准备好了吗?”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男人眉头越皱越紧。
“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男人发泄着自己的怒火,迈开步子欲要离开。
星星此刻不知道像是受到了什么驱使般,竟不想让面前这个男人走。
他拿走一直随身带着的口琴,兀自地吹了起来。
是Siciliana。
唯美的音乐声贯穿空荡的走廊,曼妙而悠远,乐声在此碰撞、摩擦、融合,悲凉感从心底被激发,听得人心一阵绞痛。
男人止住了脚步,挂断了电话,半蹲在星星面前,耐心地听他吹完这首曲子。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了元若焦急的声音。
“星星,是你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