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都没回来。
外面的二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直接堵在院子里。
二公子一直看不惯他主子,这下要是再被拿住了把柄,指不定二公子怎么告状呢!
他正慌得不知道怎么办,窗户咯吱一响,吓得他差点坐地上。
“絮羽,”林辞撑着窗户,从外面跨步钻了进来,“外面怎么了?”
絮羽惊吓之于,猛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连忙赶过去,扶住林辞。
“公子可算回来了,二公子嚷着非要见公子,公子不在,我没敢开门。”
林辞的动作一停,看向门外,扯开面纱后,他板着一张脸推开了门。
“都堵在我院子里干什么?”
二公子林遥没想到林辞在卧房,他惊讶了一下,“晚饭你不是没来吗?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病了。”
林辞不信林遥的话,直接开口赶人,“我现在好好的,你走吧。”
“别这么急!”林遥也不是好惹的,他上前几步,上下打量了着林辞,“我的好哥哥,长得真好看,可惜呀!”
林遥眼露恶毒,“可惜随了你那个厚颜无耻的爹,尽学些下作的手段,败坏林家的门……”
“啪”的一声响起。
林遥后面的话都没说完,就被林辞的一耳光打断。
林辞眼神如冰锥般直直刺向林遥,他这一巴掌几乎用了全力,林遥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林辞,你怎么敢打我?”
林遥被小厮仆人扶了起来,他张牙舞爪地扯住林辞的衣领,“你忘记你是怎么进的林家的门吗?要不是你爹撞死在林府,林家也不会收留你。”
林辞被拽得一踉跄,他抬脚踹向林遥的小腿,两人推搡之间摔倒在地上。
一旁的小厮仆人拉扯着林辞,可是林辞紧紧握着林遥的脖子不松手。
“都闹什么?”
听闻消息赶来的林家主君,让人把林辞林遥拽开,两人的发髻都被扯得不像样子,衣服上也都是泥土。
“爹,林辞他打我,还要杀了我。”林遥拽着自己父亲的袖子不松手,脸上的恐慌丝毫不做掩饰。
林遥是林家主君的亲生子,没理由不心疼,他眼神一厉,“林辞,解释。”
林辞低着头,不做声。
“林辞,这半个月来,你是得了疯病吗?”一向听话的林辞突然开始违背他,林家主君状似惋惜地摇了摇头,“去完祠堂,来我房里一下。”
林遥挑衅地瞥了林辞的一眼,得意洋洋的离开了院子。
“公子,怎么办……”絮羽心疼林辞,可是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林辞没吭声,回卧房内换了件深色的衣服。
整理好腰带时,林辞看向古琴下压着那张纸条,犹豫了半晌,他执笔在字条反后写了个字——嫁。
林辞的回信次日才送到苏府,苏谨卿看到林辞简洁的一个字,眉毛微动,问一旁的小竹:“母亲在府内吗?”
“在的,家主在书房。”
“我有事找母亲商量。”苏谨卿放下医书,看向小竹,“伤好了吗?我身边不用留人,你回去休息吧。”
她身边的仆从原本都是女子的,小竹是她偶然救下的,年龄还小,在苏谨卿眼里就像个小萝卜头一样。
“小姐,我伤都好了。”小竹面露钦佩,苏谨卿的伤药见效得快,还没留疤。
苏谨卿到书房的时候,苏将锦还在对账目,听到自家女儿答应成亲的话,苏将锦略感惊讶地抬起头。
“想清楚了?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再给你换别家的公子。”
苏将锦也就是苏谨卿的母亲,苏家家主,江北一片有名的陶商,既是商人,也是半个读书人。
这辈子,唯有两件事儿让她上心,一个生意,另一个就是她亲人。
尤其女儿苏谨卿,几乎让她操碎了心。
苏谨卿被她娘这坚持不懈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这亲事我还非结不成了!”
真的,她感觉她娘有点着急。
这让上一世活到三十多岁,从没被催婚过的苏谨卿感觉很新鲜。
“你的病日日不见好转,让你娶夫郎也是无奈之举。”
苏将锦脸上的愁容把人都显得苍老了几分,“大师批命,说你命中带劫,只有成亲才能化解,有了办法,我怎么能不去试一试?”
苏谨卿半垂下眼,她和苏将锦见面的次数不多,但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关心和担忧。
只可惜,苏谨卿本人却无缘再体会她母亲这片苦心。
察觉自己语气激动了些,苏将锦声音放缓道:“林家那孩子也是你小时候就定好的,过几日我就让人去提亲下聘礼。”
苏谨卿点头应允,她不是个爱情至上的人,并不排斥婚姻家庭,更何况林辞本人也同意了。
苏家和林家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再加上苏谨卿和林辞的婚事是早早定好的,即使林家的主君有意阻拦,两位家主也订好了日子。
因为担心苏谨卿的身体,成亲之日定在了半个月之后。
苏家的聘礼也格外大方,一箱子一箱子的往林家抬,一时间不知道了多少人的红眼。
苏家和林家在城名望不低,两家结亲不是小事,不过半天,城内的百姓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们没见过苏家的小姐,只知道是个半脚踏进棺材的病秧子。
丰厚的聘礼虽然让人眼热,但真正羡慕这桩婚事的,没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