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满脸疑惑,治病?怎么治?
不多时,莫惊春又把自己的面纱系上,躲在了帐子后面,沈庄按着何宁安安静静地在这儿等。
不消片刻,这家花楼里的云妈妈就进来了,穿着艳红的衣裙,一进门先扯出一个笑来,招呼沈庄:“是莫公子啊——瓷儿伺候的可还好?”
武林盟的莫惊春莫公子,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得的医科圣手啊,碰见此人只得缘分不能强求的。
沈庄就这么顶着“莫惊春”的名头在花楼里流窜,丝毫不担心会给莫惊春带来什么负面影响,淡定得打着扇子,装出一副富家公子逛花楼的气势来:“瓷儿姑娘端茶去了——再叫你们的彩云来伺候!”
大手一挥,很有那种纨绔少爷的派头。
这位云妈妈也是识趣的,一点头笑眯眯的应了,临走却不忘交代沈庄,眉眼压低道:“是个烈的。”
沈庄点头,何宁刚才一直转过身,现在转回来就看见沈庄在和别的女人眉目传情,等人走了,皱眉说:“你们刚才挤眉弄眼说什么了?”
“小姑娘别打听。”沈庄点了一下何宁的头,按着何宁的肩膀坐了下来。
“云妈妈,我说了我只卖艺不卖身的……”彩云眉眼焦急的拉着云妈妈的衣袖想要出去,却被妈妈无情的扯开推进来,云妈妈走时还一甩衣袖,撩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扭着腰出去,看着楼里形形色色的男女,心道:真是不知道惜福,能被莫公子看上是你多大的福气。
屋里就只有自己一介女子,彩云抓着衣袖,低着头靠在一角,努力把后背贴在墙上,沈庄笑着走近她,弯腰道:“彩云姑娘别怕,在下只是想让你抚琴一曲,仅此而已。”
只是抚琴?彩云松了一口气,却还是留了个心眼,把古琴摆到了沈庄对面,离他远远的,抬手轻抚一下琴弦,小心翼翼地弹奏起来。
何宁小口小口的喝茶,眼珠眨了眨转向沈庄,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
不过何宁聪慧,很快就想到了:这彩云与那伶奴是姐妹,今日又正好是十五,而伶奴一定会来寻彩云,所以沈庄这是在放饵钓鱼?
就这样,沈庄和何宁就只摇头闭眼专心听曲,桌上还摆了几样时兴的茶点。
这两位公子可真是奇怪,点了人便一直弹琴都不带歇息片刻的,在彩云都觉得手有点酸了的时候,门开了,有人进来,先上前的是一个身姿窈窕的白衣女子,彩云一看来人,喜色顿时飞入眉角,嘴角上扬,来的人正是她姐姐伶奴。
“你是什么人!也敢叫夺命六娘的妹妹陪乐?”伶奴拉着后面的云妈妈押着进来,一掌就把云妈妈打的吐血,云妈妈好像并不知道彩云是此女的姐姐,惊恐着睁大眼,大张着嘴,给伶奴解释::“这位公子是……”
话却没有说完,云妈妈的头就垂了下去。
沈庄“刷”地站起身把何宁护在身后,与伶奴对视上,她看上去不过二十五芳华,生的妖媚,眼尾像带了勾子一样,沈庄并不介意云妈妈说出他的身份,即便对面是莫惊春,夺命六娘伶奴的名头也是很响。
这个出身贫民却长着一副好皮囊的伶奴,是十二罗刹——毒害罗刹的门下弟子,她善用暗器和毒药,武功也是江湖里排得上名号的人物,以莫惊春的武功,打两个他不在话下,在原著里她坏事做尽,被后期的何宁一剑杀之。
沈庄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云妈妈,挨了这毒妇一掌,恐怕是没命活了。
果然,云妈妈话还没说完就已没了气,伶奴嫌恶的丢开云妈妈,慢慢拿起她的毒鞭指向沈庄,眼神跋扈:“小儿,报上名来。”
“你不会想知道的。”沈庄抽出纸扇,一掌凭空轰出一股气流打过去,被伶奴一掌接住,她眼神一转,心下就明白这人武功不弱。
何宁退到后面,看着两人大打出手,两人脚步诡谲,似出自同门。何宁虽然不会武,但她幼时常伴何木槿旁,许是何家遗传,她也多少能看懂。
四下环视中,她看见了躲在角落的一脸惊恐的彩云。
沈庄看着她的武功心里有了底,随即右脚一撤,用纸扇挡住她的鞭子,大喝一声:“还不快出来帮忙?”
伶奴听到这声,突然就感觉耳边擦过一阵风,随即背后就吃了一拳,莫惊春换回青衣现身,头发也束了起来。
正在伶奴还想擒住莫惊春时,一声清亮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都别动——”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微颤,伶奴转头,是何宁。
何宁抓着彩云的手,反手掐住她的脖子同伶奴说:“你要是想你妹妹早点魂归西天,那你就动手吧。”说完仰起头,好像很镇定的样子。
沈庄有些意外,挟持彩云这事儿应该莫惊春来才对啊,不过这丫头一脸慌乱目光却又坚定的样子,真是一看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儿,一眼就会被人看穿。
看来以后有空还真得教教她——怎么面不改色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啊。
:“夺命六娘,江湖里有名的杀手,只看钱不看人——”沈庄走到何宁身侧,表情莫测,打开折扇隐晦道:“怎么这段时间在法昭寺为法信伏小做低了?”
伶奴眼睛一眯,凌空抽了一下鞭子,“你怎么知道?你是哪位罗刹下的弟子,上面没给你下任务?”
十二罗刹?莫惊春方才没看到沈庄的步法,不明白她提这个江湖里恶贯满盈的组织做什么?
沈庄接话,“你们十二罗刹如今散落如沙,人心不齐,几大罗刹为了争个名头打的头破血流损失惨重,有几家罗刹准备避世不出,也有几家罗刹铁了心要掺一脚朝廷与江湖纷争。怎么?毒害罗刹她老婆子耐不住,也想被扒掉一层皮?”
前些年有一门罗刹因为江湖流言,杀了当朝太子最年幼的妹妹,后来被太子秘密养的死士给杀尽了同门,一共六人,全都被活活扒掉了一层皮,血淋淋的尸体就一排排晾在门前示众。
这件事当年轰动一时,江湖里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有关太子的流言了。
“哼!我们才不屑于跟那些朝廷鹰犬为伴,我出手,自然是有人出钱买他的命。”伶奴一脸傲慢,不屑道。
这倒稀奇,本来莫惊春他们还想把伶奴给绑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