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段真眼神何其快,几乎瞬间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他立马也拿起一把刀,学着巴立明的动作顺势一劈,随后便撩刀反磕化弧。 “这一刀,看似极简,确是有大用。劈砍化为一个动作,同时间刀背反磕,顺势割喉而过。因为两面都是刀刃,极为出其不意,看似只是一招,却包含了几次不同的攻击。” 段真想象着对手刚刚举刀挡住自己的劈砍, 而自己立马顺势上扬割喉。 因为刀头两面都开了刃,对方根本难以防备。 而段真演练几遍后,又有疑惑产生: “师父,这一招其实就胜在出其不意,对方如果有所防备,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劈劲优势?” 他想不通为什么不直接一刀劈开对方的防御,再用最凌厉的刀式击败对手。 就像他自己最喜欢用的还是大开大合的拳法,尤其以翻天印和乱箭打最符合他的心意。 巴立明摇摇头,眼神又变得有些悠远。 他再次举起那把刀,猛然下劈。 骤然间,一股刀意从刀身燃起。 猛烈浓郁,一往无前,百死无悔。 “这门刀法,本就不是用来比武过招的。这是一门战场之法。” 他刀势猛地凌空劈下,旋即上跳画弧。 那股惨烈到撼动山河的刀意顺着刀身蔓延,周遭的气流都变得浓烈,如同空气成浆,沉重的运转。 而巴立明也长身而啸,朝着段真发问: “李尧臣那个年代,我国的外敌是谁?” 这一声直入人心,如同道喝。 段真一时沉默,眼神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他之前陷入了误区,以为这一门刀法是用来和人单独交手。 原来是战场杀伐之道。 而且还是那个年代的战场。 扶桑侵华! 段真默然地思索着,思绪不断飘远。 那是一个山河破碎的时代,也是华国最惨痛一个年代。 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李尧臣这样的大宗师,他们几乎全部是普通人,甚至饭都吃不饱。 他们安稳地生活着,突然之间遭到这种国破家亡的入侵,只能奋力抗争。 他们也并不会任何拳法,甚至在这之前连武器都没拿过。 这一无极刀,一刀而下,再无任何其它招式能达到这般极限程度的释放。 只需要会这一招,就能杀敌,就能保家卫国! 这一刀,是一个普通人在战场上燃烧生命、迸发绚烂的唯一一刀! 怪不得巴立明的两次挥刀意境各有不同。 第一次平凡普通,一次惨烈浓郁、一往无前。 “无极刀!” 段真突然一动,他猛地鼓动气血,长刀在半空中划开一道圆弧,掀起丝丝气浪。 刀光转动间,仿佛欲顺着时间冲往那个年代。 他听巴立明继续讲着那段历史,再次听到了那一件件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事。 这是他从小就学到的历史,也是每个华国人都不会忘记的那段历史。 “心意气力神,你的心已经在生死之间找到了纯粹,那你的意又是什么呢?是霸道?淡漠?无情?逍遥?这些只能你自己去找了。” 巴立明摇摇头,无极刀被他轻轻放在兵器架上,旋即便背负双手离开。 段真舞着长刀,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要借这股刀势,劈开胸中那股骤然而起的心意。 那些事,对他来说只是历史,可对很多先辈来说却是亲身经历过的。 加上巴立明这一番追忆,顿时显得更加深刻。 “刀出无极,这一刀当要定鼎山河!” 段真沉默良久,突然一声长啸,猛地将长刀一甩。 刀如白龙掠天,划过空气,直直并入架中。 随后,他周身五米渐渐产生一股肉眼可见的涟漪,仿佛空气都变成了水一般。 “呜呜呜呜!” 演武场内,突然有风刮起。 风声不断呜咽着,本只是极为细微,近乎不可感知。 可随着段真的持续发力,那股风越来越大,越来越疾。 他的身体在风的涌动下渐渐脱离地面,浮空近乎一米。 随后,脚下猛地一踏,直直将空气踩出一声爆响。 “轰轰轰!” “少爷…!” 段十一从门外走来,立马便看到这浮空而立,御风而行的情景。 此刻的段真,神情高远莫测,周身气息悠远模糊。 竟如同一尊行走于世间的真仙,令人升起难以抗衡之意。 他眼神看不出情绪,声音也变得有些淡漠: “我要去一趟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