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眼睛便看了个通透。 “这是在梦里吗?” 李虎盯着自己的屋落看了片刻,虽然心里依旧有些恐惧,但却有些疑惑。 他只觉脑海也清明了许多,一时间尤有余力作出判断。 眼前之景,虽然与自身住了二十余年的丰门村一般无二,可细节上却有着差异。 “对了!我是在观想!并非真的回到了村内!” 这一瞬间,李虎脑海中如灵光一闪,眼神霎时变得无比清明。 西州阳关与丰门村相距足足数万里之遥,怎么可能一眨眼就跨越这般浩瀚距离? 而且,分明他上一刻还在观想着段真传授下来的功法。 “这是梦境,那我此刻,该怎么做?” 知晓了这一切只是在梦中之后,李虎胆气似乎都大了起来。 他再次看向自身房里的这些腐烂恶臭之物,突然觉得念头又轻灵了些。 仿佛明悟身在梦中后,便将神魂凝实了些许。 嘎吱! 而就在此时,他猛地转身,只听得身后的棕色木门,突然被人打开。 哒哒哒! 一道沉重又僵硬的脚步声,倏地腾起。 “你…” 饶是李虎已经明悟了身在梦中,却依旧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推门而入的人,是自己的好友,李青。 “虎子哥,你没事吧?刚才听到你在屋里大叫,正好我还没走,特意过来看看。” 似曾相识的声音,从李青的口里缓缓传出。 可李虎却下意识地再退几步,眼神里腾起了一丝惊恐,瞳孔深处猛地一缩。 嘎吱! 嘎吱! 木门被李青的指节按住,露出他苍白到毫无任何血色的皮肤。 细看下去,五指乃至整个手掌,都有一块块乌黑发紫的斑点,似是得了顽疾。 而他身子朝下,仿佛直不起腰杆,只能一步步地托着步伐挪动。 说话时,露出了沾满血丝,半挂在脸上的眼球。 原来李青,早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李虎看着这个与自身从小一同长大的好友,变成了这幅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样子,心里的惧意,忽地减去了几分。 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并不单纯的是在梦境之中,眼下的一切,其实是当年段真带着他出门所看到的景象。 这是现今,这一幕终是被他亲眼所见! “这是道主眼里看到的丰门村么…” 李虎紧紧捏着右臂,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李青,忽而沉沉低吼。 他仿佛在发泄、在嘶鸣、在为这个好友所遭之劫难而悲恸。 而李青也不移动脚步,就这么耷拉着腐烂不堪的肉身,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眶,默默看着他。 那眼眶里,时而有黑色血丝趟下,像是无声之泪、静默之泣。 “青子,你受苦了…” 良久过后,李虎终是止住了心里的悲恸,忽而抬起了头。 他连连站起,开始左右四顾,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哐当! 屋内破旧的家什,被他胡乱翻动,仓皇寻找。 终于,他找到了一把柴刀,将其握在掌中。 下一瞬间,李虎便迈步上前,挥出柴刀,一刀枭首。 “砰!” 李青的头颅翻转落地,脖颈处却没有流出一丝鲜血,仅是乌黑发紫,僵硬如尸。 他其实早就死了,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 “青子…” 李虎跪倒在地上,捧起了头颅,脸上滴下一丝泪水。 紧接着,他单臂将眼泪擦干,抱着李青的头颅,迈步而出。 那个方向,是占据了老村长家的黄鼠狼精怪所在之地。 这一夜,梦境里的封门古村,陷入了一场混乱与血杀的迷离魇境。 …… “集合!集合!” 阳光从通房的窗户外透射而来,一声声军营晨起鼓点响彻全营。 李虎睁开双眼,平直坐起,看了看自己的独臂。 他静默地愣了十个呼吸,随后迅速着装,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晨训过后,他入了伙房,准备将午时的军膳备制妥当。 可正当他要将菜肴清洗干净时,彭勇三人,便朝着他缓缓走了过来: “彭兄,昨夜里当是享受的紧吧?哈哈哈!” “是啊,镇上那个浪蹄子,一手洞箫之术端的是入神入化,彭兄破晓时才回,当是坠在美人窟里了!” “过几日,我兄弟俩也要寻值夜人通融则个,好去镇上快活快活!” 三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过也没有刻意遮掩。 此刻左右并无他人,至于李虎,却是更没被他们放在心上。 听着三人的话语间,似乎彭勇昨夜里偷偷离了军营,去了镇上。 “别怪我吹嘘,那个小娘们,啧啧啧!坐上去一动,怕是能磨死人呢!” 彭勇得意地朝着另外两人分享着昨夜的享乐,在对方的羡慕下,哈哈大笑。 他随意坐在案上,忽地看到了正在洗菜的李虎。 “哟,那个孬种,怎么今日不偷懒了?来得这般早?” 彭勇正享了一夜畅意,突然见到李虎,只觉心里玩心又起,免不得想要羞辱一番。 这三年来,戏弄李虎,已经成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