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咱们是不是要马上转移,离开这里?”年小英有些焦急。 “为什么转移?”陈天民摇摇头。 “他们用这种方式传递情报,无非是让飞机记下坐标,好来轰炸。但是这里我当初选为办公地址的时候,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集守村位于山谷之间,西边南边都有山,虽然不高,但是足够紧窄,鬼子的轰炸机根本飞不进来。确切的说,是飞的进来,但是飞不出去。” “如果在高空扔炸弹,那么准头又根本达不到,而且派飞机来炸一座小村子,成本也太高了。我猜,他们可能会派特工队来找咱们的麻烦,至于空袭,没那个条件实施。” “现在的问题,就是鬼子是不是认为这里就是他们的目标,兵工厂的事情,他们究竟还知道多少?” 听了陈天民的话,大家都放宽了心,虽然他说的那些什么宽窄,高度,飞不出去,高空轰炸等内容,大家都是不甚了之,但是既然是连长说的话,那就一定没问题。 现在的陈天民,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既然这里的安全没有问题,大家关心的问题就是怎样提审抓到 的犯人。 贺征一边让人去带犯人,一边和陈天民报告这个人的具体信息。 这人是五寨县的一个民兵,上次在集中营时,被陈天民救了出来。 后来就加入县大队,成了一名民兵骨干。 开始大家都没把怀疑对象往他身上想,可是确实是他背着个破包到处撒玻璃碴子,而且是连续两天,终于被大家发现不对。 等到弄清楚玻璃碴子在晴天的时候,会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而此时恰好鬼子的飞机在集守村上空飞过,大家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立刻就把他抓了。 陈天民点了点头,“带上来吧。” 片刻,一个三十岁出头,看似木讷的黄脸汉子被带了上来。 他手上脚上都绑着绳子,进来开始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一看到陈天民,脸色立刻变了。 “马元是吧!”陈天民上下打量他几眼,“坐下吧。” “陈连长!我是马元。我是被冤枉的,他们抓错人了,我是好人,没干坏事。”马元急赤白脸的分辨着,显得很委屈的样子。 陈天民淡淡道,“我说,让你坐下。珍惜一下坐的机会吧。可能你以后就再也没机会坐了。” 这句话一说,马元的脸色再次巨变。 他可是知道陈天民在这里的威望的,可以说真正能掌控他生死大权的人就是此人了。 马元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陈连长!我真的被冤枉了,我真没为鬼子传递什么信息,你一定相信我啊!” 陈天民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让我相信的证据?” “我有啊!我那天是背包的底破了个洞,我没注意,里面的酒瓶子也碎了,那些玻璃碴子就顺着破洞掉下去了,我真不知道啊。” “你背包破了两天自己都不知道?酒瓶子碎了里面的酒不会漏?你闻不到酒味?”石大牛一拍桌子,厉声问道。 “我真不知道,酒瓶里已经没有酒了,我背着它就是想看看谁还有酒,我能匀一点过来。我天生就是个好酒的人。” 马元一口咬定不知道背包和酒瓶都破了,大家虽然都不认可,但是似乎也没有更好的理由反驳他。 “我问你!你背包里有几个酒瓶?”陈天民开口了。 “一,两个!两个酒瓶。” “你确定吗?” “陈连长!我确定!我拿脑袋担保,我背包里有两个酒瓶。” “很好!你 身上的大伤,都是在集中营被鬼子拷打出来的嘛?” 他这一忽然变换话题,别说马元,其他人也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我身上……的大伤,没错,全是在集中营被鬼子拷打出来的,陈连长!那样拷打我都没投降,现在咱们势力这么壮大,我怎么会反而去帮贵子做事呢!” 马元开始愣了一下,不过立刻振振有词。 “嗯!那你把衣服脱下来,给大家看看你受的伤。” 马元又是一愣,脸上有些奇怪,又有些犹豫的表情。 石大牛把手一挥,立刻两个战士过来,把他商议扒了下来。 只见他身上前胸后背,果然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七八块之多。 陈天民慢慢站起身,踱到他身后,“果然不少伤嘛?这块是鬼子拷打的?这块也是?这块呢?” 他边问边用手轻轻按着马元胸前后背的伤疤。 马元脸色神色变换,一会儿痛苦,一会儿恐惧,一会儿茫然。 “穿上吧!现在我们再说回酒瓶子。”陈天民回到座位。 “你刚才说,确定你被暴力的酒瓶子是两个,对吧。” 马元明显犹豫了一下,这才再次点头。 “大牛!去要块腻 子来,把酒瓶碎片都沾上,拼一拼到底有几个酒瓶子?” “是!” 马元一听,脸色有些变了。 “陈连长!那些玻璃碴子,很多都是你们捡起来的,谁知道有没有掺杂别人的碎片,这个我可不敢认。” “胡说八道!旧酒瓶子能退钱,别人都金贵着呢,谁会像你一样打碎了往路上撒?” 陈天民发火了。 “而且,就算有别人家的酒瓶子碎碴,但也不会都那么巧,和你背包里的碎片一样碎吧!还有,找到你的时候,大家还没以为你就是叛徒,也不会可以单独害你吧。” 马元愣怔一会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