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寨县的情况我不了解,所以这次侦察我决定亲自去探一探,结果进城的时候,有个姑娘被鬼子上下其手占便宜,姑娘不敢吭声,她爹推了鬼子一把,立刻就被鬼子一刺刀捅死了……” “那个姑娘恨得要和鬼子拼命,但是被两三个鬼子架着要往城里拖,姑娘知道逃不过厄运,索性自己找刺刀尖撞死了……” 何良眼睛通红,一拳砸在车厢上。“旁边那些老百姓气得不行,想和鬼子讲理,被鬼子伪军拿枪托全给砸了回来。那些伪军太可恨了,自己人被欺负不但不制止,还跟着鬼子嬉皮笑脸,打自己的乡亲……” 车上一个战士愤愤道,“何股长!那你怎么不动手?干他们狗娘养的!” 何良咬牙切齿道,“我要不是为了这次攻城,怕动静闹大了鬼子有了戒备,早就开枪干他们了!当时城门人多,不但能救了人还能趁乱逃走,可惜我不能啊……” 陈天民和胡玉斌的眼睛也都瞪了起来。 “等下人全给你留着!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陈天民沉声道,“我要让所有守城门的日伪军,为那对父女陪葬!” “老何!等下开打你不必 参与,去找几根竹竿,把这些狗日的脑袋,统统给我挂城门上!”胡玉斌也红着眼睛嚷道。 说着话,五寨县城已经不远了。 陈天民把手一挥,战士们就在车上换起装来。 他原打算在城外休息一晚,第二天再打县城,不过现在有了机械化行军,战士们的体能基本没有耗费,加上士气已经起来了,索性就直接动手了。 此时已经是深秋季节,天气日渐凉了起来,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太阳西下,已经有了夕阳的味道。 血色的残阳笼罩着五寨城,隐隐透出一丝不祥的气息。 进出城的人们已经渐渐稀疏,东门守门的鬼子伪军们,散漫的揣着手,鬼子们相互聊着天。 伪军们目光放空,一个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大家唯一的目标,就是快些下岗回军营去吃饭、休息吧。 正在这时,西边的大路上,荡起了一片尘烟,一支车队出现在视野中。 散漫的守军们好一会才发现这支队伍。 “咦?这是哪部分的?” 为首的鬼子曹长,眯缝着眼睛看过去,只见这支队伍起码有十辆左右的卡车,车上挂着膏药旗,车后还拖着九二式步兵炮。 卡 车两侧,还有穿着米黄色皇军军装的军人们,驾驶着三轮或者两轮摩托车,车上架着轻重机关枪。 看规模,这起码是两个中队的样子。 难道说,去朔州扫荡的帝国勇士们回来了? “仓井君!今天接班的时候,上面交代过会有前线的部队回城嘛?” 被称为仓井的军曹仰头想了想,疑惑道,“似乎并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那这支军队是从哪里来的呢?前边十里地是三岔路口,神池县,河曲县,偏关县方向,都是可能的。” 鬼子们还在迷糊,不过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怀疑到来人居然是八路。 这也很正常,这时候就算是一个鬼子旅团长在这里守城门,也绝不会想到,对面这支浩浩荡荡的帝国勇士,居然会是八路军改装的。 这时候的八路军,根本就没有这个缴获能力。 再想像平型关那种大规模伏击是不可能了。不集结一个师以上的队伍,是达不到这个战果的。 而现在的八路军,不过三个师而已。 没人会把自己三分之一的兵力集结起来打一场仗的。 说着话,这支队伍已经到了眼前,卡车依次停下。 最前边的 一辆三轮摩托上,下来一位大尉军官。 他身材高大,以至于身上的军装想的有些短小,不过气势很盛,压过了军装带来的小小尴尬。 他年纪看上去不大,鼻端一撮嘿嘿的仁丹胡,腰上挂着尉官指挥刀,脖子上挂着日本光学株式会社生产的“九三式”4X40光学望远镜。 背后挎着王八盒子,脚下蹬着大皮靴。 就这气势,这风度,使得城门前的所有日伪军都紧张起来,集体自然而然的昂首挺胸,规规矩矩站好。 不过拘谨归拘谨,鬼子曹长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行注目礼之前,还是负责任的喊出了“口令!”二字。 “八嘎!”大尉他老人家一听,眉毛拧了起来,生气了。 他大踏步走过来,抬手照着曹长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 “混蛋!我们刚刚从战场上下来,怎么知道你们的口令!不是给你们打过电话了嘛!难道你们不知道?” 这个嘴巴一挨,鬼子曹长条件反射般的更加挺直腰板,刚要喊一声哈依。 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刚刚从战场上下来? 那么就不对了!他可是见过很多次帝国勇士刚刚从前线回城的场面。 都是士兵们疲惫不堪,有的还裹着伤,后面还会拖着很多辆大车,上面有抢来的东西,抓来的百姓或者敌方的军人。 可是眼前这支部队,除了巧妙把自己围住的那些摩托车上,下来的都是军装整洁的军人,看不到其他的士兵。 更看不到大车和大车上的人或者物资。 难道说…… 鬼子曹长睁开小眼睛,偷偷仔细的观察眼前的军官。 这个军官自然就是陈天民了。 他眼睛比鬼子可尖多了,一眼就看出对方曹长起了疑心,是自己的日语出了问题,还是身后的车队除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