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年把二十几人分成三组,七八名文职人员看住东西两个方向,警惕匪徒攀梯子爬上来。 战士们分成南北两端,对抗匪徒。 这时候的房子,都是人字形大梁,中间很高,但是到了房前房后就矮了下来,所以东西两侧很难上来人。但是南北方只要搭个梯子,就能上房。 不过彭大年和战士们怎么可能让匪徒们轻易上来,一两个冒头就拿刺刀捅,三四个上来就排子枪。 两轮试探下来,匪徒们折了七八个,一大半是当场就死了,其余两个半空摔下来,也摔了个半死不活。 这些土匪们都老实了,对面是正规军,反应果断,动作敏捷,一个人能顶四五个土匪,根本没机会。 刘三骂道,“可惜没有手榴弹,要是有这家伙,甩上去三五个,全炸死了!” 郝老蔫儿道,“怕什么!去找灯油,做几个燃烧瓶,烧死这帮土八路!” 他这边找油,都被彭大年听到看到,立刻让战士脱下几件棉袄,铺在大伙儿周围。 一旦有燃烧瓶落在身边,立刻兜起衣服包起来。抖手甩回下面。反倒烧的匪徒们惨叫连连。 刘三道,“郝坛主! 这样可不行,那八路军县大队离这里不过十几里路,来回来去只怕一个多时辰就能赶到,再不得手我们可就麻烦了。” 郝老蔫儿变色道,“再试一次!我就不信拿不下他们,胜利就在眼前,不甘心啊!” 就这样又耗了一会儿,院子外忽然脚步声大作,有人喊道,“彭排长你还好吧!我们县大队来增援了!” 彭大年哈哈大笑,大喊道,“我们都在房顶,土匪们都在院子里,里外把住了,一个也不要放跑!” 院子外立刻答应,把郝老蔫儿等匪徒牢牢围在了院内。 刘三大惊,“外面不是留了岗哨,怎么不见通报?到底让县大队给围了。” 郝老蔫儿默然无语。 原来外面确实留了好几个岗哨,观察县大队的动静,但是当县大队真的赶过来的时候,队伍声势浩大,四列纵队跑步前进,队形丝毫不乱,而且是人人带枪。 外面的岗哨一看,彻底失去了对抗的勇气,纷纷装作路人,与县大队擦肩而过,逃跑了。 县大队听到彭大年的喊话,一排手榴弹甩到院子里,当场炸死炸伤几十号人。 土匪们鬼哭狼嚎,大乱起来,之 前那股仗着人多势众,嚣张跋扈的气焰早就没了。 刘三慌了,立刻大喊道,“彭排长!我们不过是一群道徒罢了,请贵军高抬贵手,我们愿意投降,愿意被你们整编。” 彭大娘哼了一声,心想,你们想被整编,我们还不愿意要呢。 众所周知,陈天民轻易不接受投降和整编,他曾经说过,我们华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四万万五千万的同胞,真心抗日打鬼子的,不知凡几。 那些土匪,会道门,伪军,民团等人,根子都不干净,手底下或多或少都有鲜血没擦干净。 尤其郝老蔫儿这群人,既是土匪又是会道门,抢劫,敲诈勒索,骗钱害人强奸妇女…… 除了好事,什么事儿都做过,这样的人,八路军一个都不要! 何良曾经做过调查,河曲,偏关,五寨,神池四县,符合整编标准的,只有神池县于殿奎一支武装。 其他人都不可行。 对于这些不能招降的反动势力,一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首脑和主要协从枪毙,余人遣散。 彭大年喊道,“下面的土匪们听着,你们要是现在投降,还算有救,顽抗到底的全部 枪毙,一个不留!现在,想活命的,立刻把你们里面所有大.大小小的头领,头目,都给我绑起来,我们八路军讲究的是首恶必除,协从不问!” 彭大年在上面喊,郝老蔫儿,刘三等人在下面喊,试图继续指挥众土匪。 然而这时候是生死关头,土匪们自己有自己的主意。 只听一阵嘈杂,郝老蔫儿,刘三,以及七八个中层小头目,都被众人按倒捆了起来。 “八路军!好排长!我们把首恶都捆了,你们下来接受吧。” 彭大年伸头看了看,“很好,你们现在有枪的把枪都放下,两人一列,慢慢出院子接受受降。” 于是土匪们一对对陆续空手出了院子,被院外的县大队搜身,集合到一起。 这边彭大年等人也下了房,控制住郝老蔫儿等人,又接管了一百余支步枪。 这一场战斗,开枪的次数很有限,我方除了三人受伤,无人牺牲,而土匪们被打死十余人,打伤二十余人,其余三百人全部被俘。 彭大年经过严密审讯,把罪大恶极的郝老蔫儿,刘三等十余人全部枪毙,其余三百来人每人发了两块大洋,全部遣返回家。 大家都是晋中晋北人士,此时又马上过年,拿了钱回家,大家都觉得从此无牵无挂,焕然一新,都十分感激。 自此后五寨县再无大股土匪。 陈天民听说了这件事,也是大.大夸奖了彭大年一番。 “老彭!这件事情必须要表扬!干的漂亮!六百多块大洋,一百多支步枪,做买卖都没这么划算的!” “既然你有这个天赋,干脆,神池县的于殿奎部,老彭你也去劝降了吧!他的人咱们可以全部接受,进行整编,你可以当面告诉他,我陈天民现在是晋中北军分区司令,我可以给他个连长的职务。” “没问题!于殿奎这人我早就听说过,整编他们我觉得完全没问题。不过陈连长你现在真成了司令了?那我不甘心啊!当初咱们认识的时候可是平级的,大家都是排长,现在你司令了,我还是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