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三连这是要跟鬼子硬扛吗?”二排排长疑惑地皱起眉头,“还是要咱们硬顶鬼子的进攻?” 于殿奎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二排排长,说道:“鬼子,鬼子,你老挂在嘴边,是不是害怕啦?不过一个中队,二百多鬼子,几门火炮,咱们一个加强连还顶不住? 至于伪军,一群酒囊饭袋,咱们能一个打俩儿。还谁来硬扛,你有脸让三连顶在前面,咱们在后头看热闹啊?” “连长,我不是那个意思。”二排排长脸腾地红了,赶忙解释道:“我是觉得三连也挺能打的,还有很多门道儿。说不定,他们早有安排了呢?” 于殿奎缓了口气,不再就此问题纠缠,因为他看见徐宝根带着几个战士正大步迎过来。 “于连长,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徐宝根走近,与于殿奎互敬军礼,也不多作客套,便开口说道:“这里是第三道防线,再往前还有两道。按照计划,我们是准备节节抗击,消耗迟滞敌人。 但现在呢,我准备率一部精锐穿插到敌后,打掉敌人设在后面的物资囤积站,切断敌人的退路。这里的防御呢,就准备交给贵部 ,还有三连的一个排。” “防御作战没有问题。”于殿奎先是干脆利索地答应下来,又有些担心地说道:“徐连长率部穿插敌后,这风险可不小。是不是就集兵一处,在这里击退敌人更加稳妥呢?” 说到游击战,最出名的便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字真言了。可要是将这十六字原则当成金科玉律,也就失去了游击战本身的精髓。 于殿奎担心穿插敌后的风险,徐宝根却认为这也是游击战的原则,是一种灵活通。 “稳妥就少了战果。”徐宝根感激地笑了笑,说道:“于连长放心好了,我带的都是精锐,又熟悉地理环境,敌人想抓住我,可没那么容易。另外…… 他做出个靠近邀请的手势,待于殿奎来到身边,才指点着说道:“这些战壕工事乍看起来并不如何稀奇,但其中却是有些门道的。我就不一一细说了,由三连的指导员跟你详细解释。 第一道防线呢,也由三连的官兵负责,于连长可带军官在后面观摩一下。也好批评指正,多多指教啊!” “指教不敢当,倒是要学习一二。”于 殿奎摆手表示谦虚。 陈天民笑着说道:“这里交给你们,我是最放心的。咱们保持联系,等到最后反攻之时,咱们把酒畅饮,不醉不归。” “好啊!”于殿奎爽快地笑道:“别的不敢夸口,若论喝酒,于某可从没输给旁人。” “喝酒啊,还是烧刀子过瘾。”徐宝根也是提到喝酒便眼睛发亮,更是对酒量相当自信。 “这庆功酒,咱们是喝定了。”徐宝根抬手敬礼,又与于殿奎和握手,带着卫战士匆匆离去。 看着陈天民的背影远去,三连指导员韩良才急忙伸手相邀,“于连长,请跟我巡视下工事,有些门道儿可是一定要知道的。” “指导员请。”于殿奎很客气,两个人遇巧还是同乡,从口音便能听出来,豪爽的性格也很投脾气,他和韩良才都是这种感觉,不由得相视莞尔,随后便大笑起来。 ………. 月亮在云朵中穿行,时隐时现。化装成鬼子和伪军的四百多人的部队拉成了一条长线,在时有时无的月光下疾速前进。 穿插敌后,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危险的事情。弄不好便会为敌发现,陷入重围。 但在向导的 率领下,有侦察兵在前刺探,这支穿插部队时而走上山林中蜿蜒曲折的小路,时而又明目张胆地走上大路,时而又穿过根本没有路的枯草野地,弯弯绕绕。 顺利地避开扫荡的敌人,在天亮前已经行进三十多里,接近了目标新庆。 打下新庆再休息整顿。陈天民觉得新庆的几十名伪军如同土鸡瓦狗,哪怕是强攻,也不费什么力气。当然,他有更好的办法,能更轻松地解决这些伪军。 科学家曾经做过研究,发现人在每当一段时间特别开心,感觉特别好的时候,总会随之而来一件事情,让你陷入低潮,好像是有魔咒似的。 说得通俗一些,有点类似于成语乐极生悲的意思。也就是人不能每天都那么开心,天随时会下点小雨点。整个过程有点象波浪形,有波峰也就有波谷,起起伏伏。 伪军小队长胡波的切身感受便说明了这一点。本来他被留在新庆,建立物资中转站,接应随后支援的鬼子骑兵,是一件对他和手下来说很美好的事情。 不用担心被地雷、冷枪所伤害,也不用再去与敌人打生打死。 可好心情没持续两天,大早 上的还沉浸在美梦中,便被一群突然出现的鬼子兵打断了。 “太君,误会,误会。”胡波脑袋上冒出了汗珠,点头哈腰的说道:“这里的,有酒有饭,太君的,米西米西。” “太君说了,让你的人马上集合,太君要训话。”王二宝冲着胡波高声训斥,他是越来越熟悉这个狐假虎威的角色了,“还不赶紧让人传命令。” “是,是。”胡波赶紧让旁边目瞪口呆的勤务兵去外面传达命令,他看着日本军官将手枪收起来,方才有些放下心。 不大一会儿,留守的伪军集合完毕,胡波殷勤的陪着日本军官走出了帐篷,来到队伍前面。 陈天民象模象样的站在那里,手拄着指挥刀,森冷的目光在伪军中扫视。其他人则散了开去,形成了包围。 咳,咳,陈天民咳嗽两声,脸上露出了笑容,用指挥刀拍了拍胡波的肩膀,叽哩咕噜说了几句日本话,翻译官急忙说道:“太君让你的人都把枪放下,认真听太君训话。” “快,把枪都放下,听太君训话了。”胡波在几十个伪军面前连喊带叫,不停的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