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最大的便是商铺,鬼子到商店里抢拿东西且分文不给,店主稍有不满,就遭到拳打脚踢枪托砸,甚至将店铺捣毁。 全城原有八家酒坊、油坊,被迫关闭了六家,其余两家则被伪县长霸占。 为了躲避日军的抢掠,大多店铺关都门歇业。 鬼子人则乘机填补空虚,在朔州开设了十八家洋行,这些洋行的经理全由鬼子人担任,副职由亲日分子担任。 这些洋行使用鬼子发行的烂纸钞,大量收购粮食、油料等土特产品运往鬼子,而从鬼子运来轻工业品倾销,同时还从各地贩来鸦片销售,剥削和毒害朔州百姓。 粮食、布匹、食盐、日用品等等,特别独立加强营是尽力搜刮,大多由出城的百姓予以运输,并以半数为酬。 所以,老百姓的积极性十分高涨,最爱运大米、白面,连五十多岁的老人家都不甘示弱的挑起百来斤的担子,健步如飞。 大米、白面啊,民以食为天,自沦陷后这些细粮可都成了军供,这运一趟就够全家吃上一阵子了。 ……… “一拧钥匙一脚油,手脚配合要紧凑。轻踩油门慢离合,平稳启动不熄火 。挂上一档看前方,起车平稳不要抢。” 鬼子司令部内,陈天民坐在车里,教着几个战士在学驾驶,汽车摇摇晃晃的开出了几米,停了下来。 起初缴获的汽车被当做路障堵在门口,被打烂了两辆。 可在城里、司令部里、车站里,特别独立加强营又缴获了七辆汽车。 这七辆汽车和征集来的几十辆畜力车,将载着缴获的武器弹药,以及部分战士作为最后撤出的殿后力量。 可司机的缺乏,就只能临时学,临时训练了。 本来军分区有汽车运输连,杨晓明是连长,但是因为这次的远征原因,陈天民只带了一个汽车组过来,不过五六个人,根本不够用。 “不用紧张。”陈天民用力拍了拍正驾驶位上的士兵,说道:“胳膊放松一些,方向盘不用抓得太紧。等开到大道上,基本没人,就更不用担心了。” 指点了一番,一个比较熟练的司机把陈天民换了下去,继续教着。 陈天民又走在院子里,看望了一下正在刨沟挖坑埋设地雷、炸药的战士们。 撤退也不让鬼子轻松,空城里照样暗伏杀机。 “司令员……”萧四根正 背着身在看什么,突然发现陈天民走过来,赶忙胡乱一卷,把东西藏在背后。 “你小子手里拿的什么?”陈天民眼睛很好使,加上那个东西有点长,象个卷轴。 “没什么?没什么?”萧四根身子向后退,嗫嚅着。 “没什么?”陈天民左右探头看了看,试探着问道:“是不是有女人光屁股的,这可是资本主义腐朽的东西。” 萧四根被陈天民说的面红耳赤。 随即陈天民想了想,道:“这画可老值钱了,不能弄坏了,更不能弄丢了。” “行,保证还您一幅完好无损的。”萧四根见陈天民同意了,很高兴的点着头,心里却想着:这画都说老值钱了,我就欠着不还,做我家的传家宝了,传给我儿子,儿子再传给我孙子,多美呀。 “抓紧时间休息,最迟半夜便要出城了。”陈天民不想纠结于这点小事,微皱着眉头走进屋内,在沙发上半躺半坐,闭上了眼睛。 现在朔州内的部队并不多,人马已经各自行动,在城外的各条道路上布置阻击阵地,刨个坑埋个雷却还相对容易一些。 还有一部分人呢携带步兵炮返回张先镇 ,攻取据点作为撤退的中转站。 连朔西的各支抗日武装也全部动员起来,或是向县城周边的村镇示警,让百姓躲避跑反,或是协助百姓撤向永城。 大胜之后的喜悦只是暂时的,倚仗着铁路、公路的优势,日军的反扑很快就到。 尽管利用车站内缴获的火车,陈天民派出小分队向南北两个方向开进,炸毁十几公里外的铁轨,但迟滞敌人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该求助的求助,该增援的也调动,这场大战却正以陈天民所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着。 打得有点猛了哈!陈天民思索良久,渐渐平静了心绪,意识又开始飘飞而去。 夜幕下,神池、朔州、偏关的特别独立加强营各部队,以及民兵大队,都开始按照陈天民的命令展开了行动。 旅部,师部,总部接到电报后,惊讶于陈天民的大胆和取得的战果,但很快便下达命令,命令山西境内的各部队和游击武装向大同周边和铁路沿线佯动,适时展开袭击,以牵制日军。 由一个地方部队——特别独立加强营所发动的一场向东拓展地盘的战斗,越打越大,牵扯到了方方面面,调 动了越来越多的敌我力量。 陈天民率队奇袭朔州鬼子司令部,其实可以称之为“斩首战术”。 由于打得狠,攻得猛,鬼子竟没来及发出警告或求援电报。 与朔州司令部联络中断,车站被攻陷前打出的电话也只说是遭到袭击、正在激战,之后便音讯全无。 虽然感到震惊,但忻州和大同的鬼子并没有预料到后果会非常严重。 平常破坏铁路和电话的事情不多,可也不少,沿线的抗日武装不能正面对抗日军,但都挺喜欢这么干。 所以,鬼子并没有轻易出动,而是电报、电话不停,多方打探查询,并命令朔州周边的日伪军前往增援。 及至天黑,忻州的鬼子鬼子才终于有了比较确切的消息,但还不相信朔州被占、驻军被歼这一噩耗。 鬼子指挥官一边抽调人马,准备马上乘火车南下增援;一边命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