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爆炸震撼着大地,烈火浓烟遮蔽了晴空,墙倒屋塌,砖瓦横飞,充打头阵的日军土肥中队和一个营的伪军逼近了城关。 在这里,他们遭到了迎头痛击。依靠着完备而坚固的工事,特别独立加强营的士兵与敌人展开了激战。 熊熊大火燃烧着栉比的房舍,浓重的硝烟弥漫在大街小巷,炸弹的刺耳啸声此起彼伏。 隐藏的射击孔突然被打开,几挺机关枪象毒蛇信子般疯狂扫射着,日军和伪军士兵刚刚站直身子,便被雨点般的子弹所击中。 土肥拿着望远镜的手却因为极度气愤而在轻微发抖,镇子里枪声、呐喊声还隐约传来,那是冲进镇子里的部队正在遭到优势敌人的猛烈进攻,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而他们作为先头部队,携带的都是迫击炮这样的轻型火炮,炮轰的结果并不令人满意。 “催促后续大队,马上将步兵炮运上来。”土肥有些气急败坏的对参谋说道:“命令山上小队从西面,皇协军从北面进攻镇子,解救陷入镇子的土井小队。” 特别独立加强营只是依托外围阵地草草抵挡了一下,便尽数撤进镇里。 一个小队的鬼子和一个连的伪军立刻攻了进去,但他们被引到深处后,却被关在了里面。 此次予敌迎头痛击选在城关镇,是陈天民等人经过了深思熟虑,并秘密派人考察过的。 首先,城关是扼守公路的大镇,敌人进攻神池,此地必定是首当其冲,而且敌人极可能将此作为一个重要的辎重中心和落脚点。 另外一方面,城关多是砖瓦建筑,不易起火,街道既狭窄又数目较多,利于巷战坚守。 而且,特别独立加强营提前两天赶到此地,不仅将此地的居民尽数迁出,坚守部队还在此地进行了几次的攻防演习, 熟悉了街道和地形,加紧修筑了很多覆顶工事、半地下掩体,可谓是准备充分,以逸待劳。 一场激战后,城关终于平静下来,土肥举着望远镜的手久久没有放下。沉寂代表着冲进镇内的部队已经被彻底解决,而从镇子南、北两面进行的攻击也受到了挫折,损失很大。 据此他判断出敌人防守的兵力不在少数,己方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而且外围也有敌人小部队在活动。 于是,他暂时停止了进攻,将部队收拢,等待大 队的到来。 清点伤亡下来,土肥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伤亡近一个半小队的日军,伪军更惨,只剩下了一个连的完好士兵,别说再攻打下去,就是自身也有受到镇内敌人反噬的危险。 鬼子大队的行动很迅速,中午便抵达了城关镇,并在保田茂的亲自指挥下,伪军的一个营分别以两个连牵制两翼,一个连担任主攻,永森中队作为第二梯队,向镇子发起了进攻。 爆炸的巨响震撼着大地,烈火浓烟遮蔽了晴空,墙倒屋塌,砖瓦横飞。 镇内守军故技重施,后退、诱敌,然后在镇子深处与敌人展开巷战缠斗。 处在敌人阵地后面的一座土山上,这里正被置于严密的警戒之下,周围布满了警卫,几个方向上都架起了机枪,射手们全神贯注,随时准备压制突然袭来的火力。 保田茂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镇内的激战。 “诸位有何高见?”保田蓦地转过身来,深沉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敌人临阵仓促,军心动摇,我军已攻入镇中,应该抓紧时机,乘胜进击,不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一鼓作气,统统消灭。”土肥抢先说道。 保田不动 声色,不置可否,目光又转移到别人的脸上。被注视的日本军官都挺起了胸脯,表示同意土肥的意见。 “哈哈哈哈。”保田突然放声大笑,鬼子军官们先是怔了一下,旋而被这种情绪所感染,也跟着哄笑起来。 哪知笑声刚起,保田的笑声却戛然而止,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冷嘲口气反问道:“诸位,你们不觉是过于乐观了吗?” 鬼子军官们顿时噤声了,茫然地望着令人莫测高深的指挥官。 “此次奔袭进攻,根本算不得成功,与国府军之战不可同日而语。我们即便完全消灭镇内的敌人,也只不过是抓住了敌人故意丢下的尾巴。” 保田茂指着镇子说道:“敌人熟悉地形,凭险据守,使我皇军舍长就短,在巷战中损耗甚大。现在,神池的大股敌人可能已经撤离,我们只能得到一座空城。” 几个日本军官互相望望,觉得保田这些话固然不无道理,但能占领神池,且没有大的损失,难道不好吗? 土肥动了动嘴巴想争几句,却又摸不透保田的用意,便克制着没有作声。 “敌人实力犹存,便会不停地骚扰袭击,使我军对神池就不 得不投入相当多的兵力驻防。” 保田似乎看出了众人的心思,缓缓说道:“若各地皆如此,如何抽调集结足够数量的机动兵力,如何打击那些游击武装?” 保田茂又向镇内瞭望,然后默默的思索了半晌,转身又踱了一个来回, 扬眉说道:“你们想过没有,我们不能只盯着眼前的这支敌人,要放眼整个战局。敌人的主力似已逃窜,所以战局的前景如何,还有待根据形势的发展作出更为准确的判断。” 繁密的枪声夹杂着剧烈的爆炸,掀起的尘土,升腾的烟柱,漫漫烟尘纠结成了一面大网,覆压在城关镇上空。 进入镇里的伪军遭到了顽强的抵抗,中下级军官、机枪射手、炮手频繁被冷枪击毙,暗藏的火力点不时喷出防不胜防的死亡火焰,曲射、直射的榴弹更使伪军不断付出伤亡。 未经过巷战训练的伪军显得极不适应,不仅死伤惨重,而且屡次被夹击、兜杀,要不是后面有日本人压阵,早就溃退了。 随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