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以排、班为单位的作战小团体,都配备了P38、盒子炮或碎片枪,并随身携带了更多的手榴弹,武器长短搭配,近战火力不弱。 陈天民对巷战的战术规定,路线可以随便选择,哪里有敌人,哪里有战斗就靠近哪里。 这些作战小团体或者配了向导,或者由代县本地士兵引导,翻墙头、过小巷,小股多路,四处开火,造成了敌人的极大混乱。 作战单位小,却机动灵活,一小股一小股的官兵象鱼一样钻来钻去,放开手脚与敌人周旋。 道道垣墙喷吐着火舌,条条街巷闪耀着爆炸的亮光,座座院落回荡着厮拼的喊杀声。 迂回穿插的小部队负责袭扰、牵制,主攻连的其他部队则奋勇向前推进,一条街,一条巷的争夺,逐步压缩着敌人的空间。 而城南的战斗也越来越激烈,直属连在炮火掩护下攻入火车站,与鬼子展开短兵相接的残酷战斗。南关之敌出动增援,敌我双方陷入了胶着的激战。 各处都在战斗,使得敌人顾此失彼,有限的兵力调动不及,给城内突击连的攻击前进减轻了很大的压力。 攻打代县,不像神池县那样,有充裕 的时间,所以围城炮击不可取,只能用强攻。 但是攻城不是目的,吸引鬼子的注意力才是目的,所以陈天民不要求不计伤亡的强攻,第一要尽量控制伤亡,第二不要打的过快。 这个要求很高,好在这时候的特别独立加强营的战士们,单兵作战技能已经略微超过鬼子,完全碾压伪军。 所以面对数量并没有多大优势的鬼子守军,战士们打的有板有眼,不疾不徐。日军占领华夏的很多大小城、县,都有着悠久历史遗留下来的城墙,鬼子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一点。 他们的总体布署是依据城墙防守,城内并没有什么坚固的碉堡,主要街口用沙袋垒起的工事,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 所以,一旦堡垒的坚硬外壳被迅速打破,突然变化的情况使敌人的思想转不过弯来,临时布署又一时跟不上,一切章法全都乱了。 守城的警备司令水野冢少佐是侵华老资格了,他出身就在第一军,历任少尉、中尉、大尉、少佐、代县警备司令。一路顺风顺水,没经过什么大场面。 所以,水野冢能力是有的,但他的经验不足也是真的。而且,水野冢和他的手下们在 心里也从不认为代县城会丢掉,这个骄横而执着的坚持,最后将葬送他们唯一的希望。 说得难听一些,他们在这里是坐以待毙,听凭八路军的绞索越收越紧。但他们内心的骄傲,却使他们对此没有觉察。 开战之初,突击连就已经把城外所有的电话线切断,使代县之敌在意识到危险时,只能通过电报向太原和忻州请求增援。 情况不明,又是突然袭击,水野冢在起初的指挥中还犯了错误。就个错误有些类似于苏联遭到德国突然攻击之后的反应。 对于战争开始阶段的特点,苏联指挥部作了错误的估计。 当时提出,在国家边界上依靠野战工事顽强防御,不准敌人侵入俄国领土,保证动员时间,然后以强大的反突击打退敌人的进攻,把战争转移到敌人的领土上去。 想法虽好,但这样就根本没有考虑战略防御作战问题,排除了大量敌人突破到腹地的可能性。 斯大林甚至把纵深防御看作是退却,而不断的给前线部队下令反击,反击,再反击。 这就导致兵团在仓促中依次交战,并使敌人获得了把兵团各个击破的机会。 水野冢和高级军官 显然也没有预测到八路军突然袭击的性质,更没有想到八路军能悄然集中如此大的力量兵临城下,并以强大密集群投入战斗。 他们只是焦心于要将冲进城内的敌人赶出去,却没想到各日本军队接到命令后的反击不是集中全力,而是批次投入。 更何况八路军在南门外的佯攻,在城内广泛分散的迂回战斗,也牵制了很多的敌人兵力,使水野冢抽调机动兵力进行反击的力度大.大降低。 …………… 刺眼的灯光突然射来,紧接着是机枪的哒哒扫射,冲上街道却猝不及防的先锋排士兵在弹雨中纷纷负伤甚至倒地。 突击连沿途猛进,以火力开路,连续击溃了几小股日军,一直杀到西大街,终于遭到了有组织的顽强抵抗。 由敌警备司令部派来的日军,总共有一百多人,在歪把子的掩护下,分路阻截突击连的北进,并试图进行反击。 “嘎嘎嘎……”在骇人的怪叫声中,一辆坦克喷吐着火舌,后面是两辆装甲车,再后面是跳跃、嚎叫着跟进的小鬼子,沿着街道凶猛地压了过来。 这是神池县被攻克后,岩松义雄为给代县加强防御,特意调配过 来的。 现在的代县,连附近负责保护铁路的鬼子在内,有三个中队,六百余人,加上两千多人的皇协军,所以水野冢还是有想法要和陈天民掰掰腕子的。 如果是过去,八路军官兵肯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要经过不怕牺牲的人弹攻击,才能击败这庞然大物,甚至于被反压回去,才有可能稳住阵脚。 但现在,鬼子显然高估了自己机械化装备的威力,特别是在巷战中,坦克、装甲车的威力要打折扣。 前锋受挫,后面的部队迅速散开,在房屋、巷道、胡同、垣墙等处寻找隐蔽,开火射击。 掷弹筒发射手则端起武器,在隐蔽处向着敌人的坦克、装甲车瞄准。把榴弹曲射向坦克、装甲后的敌人。 “轰!”一枚掷弹筒喷着尾焰从街旁的一个门洞里射出,正中隆隆开进的坦克,在爆炸的亮光和硝烟中,不可一世的坦克立刻趴窝,冒着浓烈的烟火停了下来。 几乎就在发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