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炸药包再次在闷响中凌空飞起,砸在鬼子的阵地上,然后迸发出一阵猛烈的巨响。强大的冲击波向四面猛扑,耀眼的强光致盲了鬼子的眼睛。 爆炸声刚停,陈天民已经下令吹响了冲锋号,却不是自己的人马,而是给外面的友军听的。 硝烟渐散,鬼子的阵地已经一片狼籍,数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人们眼中,深坑半径近百米内的鬼子已经是非死即伤。 离得近的粉身碎骨,离得稍远的七窍流血,更远的则是捂着耳朵痛苦打滚或是目光呆滞、手足无力的鬼子。 抵抗变得极其轻微,即便没炸死的鬼子,也被震得头晕目眩,手足无力,暂时失去了战斗能力。 大批八路军士兵汹涌而入,奋勇向前。 前面还有枪炮声,前面还在战斗,但胜利已经不可置疑,只是时间问题了。 围绕着鬼子司令部的战斗还在继续,鬼子已所剩不多,但却爆发出加倍的疯狂。每个房间,每堵残墙,都要用鲜血,用生命去夺取。 自知末日来到的鬼子躲在残垣断壁或者稍显完好的房屋内,拼命的叫喊着向外射击,也有身上绑满炸药的疯 子猛然冲出来,向八路军的攻击部队进行反击。 孟德彪额头上青筋乱迸,眼睛通红,“轰,给老子轰,把王八蛋都炸死。”孟德彪跳着脚,咒骂着,咬牙切齿,“打,打,就是死人也给我打成筛子。” 嘴里说着轰,却伸手要过一个狙击手的狙击枪,麻利地举枪,瞄准,一枪干掉了一个身上绑着炸药向八路军阵地疯狂跑来的鬼子。 “轰”地一声巨响,那鬼子倒在地上,很快被自己身上的炸药炸成了肉渣。 日军的指挥部已经撤到了地下室,这里就将是他们最后的葬身之地。 水野冢紧紧地握着指挥刀,坐在椅子里,目光呆痴地看着几个军官来来回回地跑动,焚毁文件、资料,砸毁设备、器械。 对于敌军的进攻,日军上上下下做梦也没有料到兵力会如此雄厚,攻势会如此迅速,火力会如此猛烈。出乎意料的太多了,以至于水野冢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敌人是怎么迅速攻进城的? 坦克、装甲车加步兵的拦截阻击为什么那么快便失败了? 派出去的兵,虽然不多,也有将近一个中队,凭蝗军的顽强,怎么就在那 么短的时间内被消灭了? 那如焦雷炸响的是什么武器…… 在他的军旅记忆中,也曾有勇敢的支那军队发起进攻的时候,但他们缺乏炮火准备,只是凭着一腔武勇,惯用的也是人海战术。 可现在,一切都颠覆了他脑海里的印象。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喃喃的说道:“一切都要结束了,效忠天皇陛下的时候到了。” 突然想起不声不响悄悄逃离的那些皇协军,水野冢脸上浮起鄙夷的冷笑,暗暗骂道:“懦夫,无耻。” “轰,轰,轰……”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仿佛就在水野冢耳边响起,蓄电池供电的小灯泡忽明忽暗,头上的尘土扑簌簌直往下掉。 地下室的中间燃烧着一堆大火,一个鬼子少尉手中拿着文件还在犹豫,几秒钟后对水野冢建议道:“阁下!地下室异常坚固,我们是不是再坚持一下?” “来不及了。”水野冢苦笑着摆了摆手,“城中还剩多少可战之兵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都烧了吧!” 又是几声剧烈的爆炸,地下室里的空气慢慢变得污浊起来,看来是 通气口被炸塌了。 鬼子少尉将手里的文件扔进了火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水野冢恍若未闻,伸手拿过摆在桌上的军刀,用手帕擦拭着,竟轻轻哼起了家乡的小调。 鬼子指挥部的地下室里一片烟雾弥漫,不时地有鬼子咳嗽两声,这帮自知末日已到的家伙手里拿着手雷,握着手枪,哀伤地等待着自己的最后一刻。 “轰,轰…”,地下室的铁门处传来几声巨响,地下室里的鬼子们当场被声浪震得头晕目眩,灰尘和垃圾被气浪搅上了半空中,地下室的气味变得更加呛人、难闻。 几分钟后,又是几声巨响,厚重的铁门摇晃着轰然倒地。尘烟还未落地,几团炽烈的火焰和密集的子弹便呼地一声倾泻而来,后面是是激昂的喊杀声。 “都结束了。”水野冢手上用力,佐官刀切进了肚子,血流了出来,但他并没有马上死亡,只好又痛苦地使了一把劲,最后非常难看地趴倒在地。 随着一片鬼哭狼嚎,手榴弹的爆炸声,手枪的呯呯声不断响起,一片狼籍的地下室里又陷入了安静。 …………… 几分钟后,鬼子司令部内 的枪炮声停歇了下来,再也见不到一个能站着的鬼子,特别独立加强营的战士们在残垣断壁中打扫着战场。 激烈的战斗在南面继续进行着,大批八路军部队开向南关,包围并消灭最后的一大股敌人。 轰天炮和炮兵被调走,去参加最后的战斗。见识了这种超口径大炮的威力,战士们士气高昂,非要把顽抗的鬼子炸成碎片。 陈天民也希望尽快歼灭顽抗的敌人,希望用轰天炮炸死更多的敌人,减少战士的伤亡。这样算的话,轰天炮现在已经炸死了两三百敌人,至少使两三百,甚至五六百的中国士兵免受伤亡。 鬼子警备司令部设在一个很有年代的院子里,典型的中国传统建筑布局,理性与浪漫交织,秩序与诗意相融,浑厚典雅,美观实用…… 陈天民叹息着摇了摇头,入目是残垣断壁,是房倒屋塌,原本庞大的建筑群几乎毁掉了大半。 几个战士架着满身鲜血的水野冢,从地下室上来。 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