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部和总部对陈司令和咱晋中北军分区另眼相看,你以为只是凭几件武器?那是看人看得准,是目光长远。” 此次反扫荡作战,肖云天不仅派了驻守朔州的杨竹轩团长的一个营,还派了由几个校尉级军官组成的观摩团,亲近看重之意明显。 这不仅仅是观摩学习,肖云天此人的大局观,以及坚定坚决抵御日寇的军人气节,都是其中的原因。 现在,朔州根据地和神池根据地已经打通了联系,人员和物资交流,军事行动的配合协同,已经成为必然趋势。 这与阎老西的想法差不多,陈天民和晋中北军分区的价值凸显,他们都有需要的目的。 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换身衣服就能在正规军队和地方部队之间转换,或者暂时躲进村庄、路沟、山林,这便是内线作战的优势。 在自己家里,行事总要方便很多,这一点是三浦等日本军官所没有想到的。 主力在北而不在南。陈天民和参谋们以各种假象迷惑了敌人,初战告捷,出其不意地以一记重拳打击了鬼子的嚣张气焰。 啪的一声,三浦手里的墨镜掉落在地,摔 碎了。他瞪着两只眼睛,紧盯着报告的参谋。好半晌,才一把抢过参谋手中的电报看了好几遍。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三浦神经质般的捏着电报,在地上走来走去,喃喃的说道: “装甲部队的电台一定是坏了,只是一时联络不上。派出部队,前去搜索,一定要找到他们,找到他们。”他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冲着参谋吼叫道。 鬼子参谋“哈依”一声,迅速离开了暴怒的上司,免得有殃及池鱼的危险。 “堀場,你这个混蛋。”三浦将手里的电报捏成了一团,似乎这就是那位鲁莽又狂妄的装甲部队指挥官。 不要追击太远,不要孤军冒进,不要被敌人引诱,不要被敌人的败退所吸引,不要……何仲满暗自叹了口气,这些告诫本来是想说出来的,但现在还是闭嘴为好。 三浦骂了一会儿,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思索。现在,他不得不考虑这次失败所面临的严重后果,以及以后的战术打法了。 就算把失败的责任推给轻敌冒进、狂妄自大的堀場,太原方面会认可吗,会原谅自己吗? 恐怕不行,这可不同于一支普通 部队的失败,而是宝贵的装甲部队。这个影响是极其恶劣、巨大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全部推托掉战败的责任的。 而敌人能在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内消灭装甲部队和车载步兵,无论是兵力,还是战力,都要令人重新审视了。 很快,第二封电报又到了。坦克中队和车载步兵中队为敌全歼,从坦克残骸看,敌人不仅拥有破甲武器,还有大威力的反坦克地雷。 三浦再次把电报捏成一团,阴沉的目光扫过身旁的参谋和军官们。 “何仲君。”三浦叫着何仲满的名字,沉声问道:“敌人怎么会有反坦克地雷?这方面的情报,你们为什么没有?” 反坦克地雷?何仲也是一愣,这怎么可能?他自认为情报搜集得已经很充分细致,可这个陈天民,又给了他一个突然的措手不及。 “情报总是疏漏。”三浦似乎找到了失败的理由,不满地训斥道:“敌人的武器装备,敌人的作战方式,敌人的调动,完全不能令人相信。作为参与过打击陈天民战斗的人,你不觉得工作失责吗?” 何仲满心中一凛,难道这是三浦要为失败寻找借口,寻 找替罪羊了? 他短暂而快速地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卑职确有失责,而敌人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很好。更重要的是对陈天民这个人,我们的研究和重视远远不够。其屡战屡胜,未必便是靠的正规军的支持,靠的阴谋诡计。 有很多战术打法对我们来说,都是陌生的,是值得警惕并细致研究的。皇军虽然战力强悍,但习惯了正规打法,却往往不适应现在的环境,且有轻敌之心。堀場君成神,未必不是这方面的原因。” 三浦眨着眼睛,半晌没说话。现在战事未停,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何仲满在自责失责的同时,也指出了目前的失误和弱点,这在之前也提过,但显然没有被听取,被重视。 见三浦慢慢收回目光,转过身去,何仲满暗自松了口气。 “神池东北有低山丘陵分布,其余为广阔平原区,敌人选择此地阻挡皇军,是想凭着山地之利。” 三浦注视着地图,伸手招过参谋和军官,指点着说道:“如果我军不攻这里而向神池直进,则这里之敌便可威胁我侧背。诸君,你们有什么建议?” 众人暂时都没有吭声。 装甲部队的覆灭给他们蒙上了心理阴影,再招失败,是承受不起的责任。 “何仲君,你怎么看?”三浦直接点名。 “哈依!”何仲满向前走了两步,指着地图说道:“敌人破路挖沟,不仅是阻挡我机械化部队前进,还可由纵横的沟渠隐蔽运兵,并可依沟渠而构筑简单工事进行阻击, 特别是还有低山残丘可依托,可谓是攻守两宜。若与敌人在此地纠缠,于我军不利,恐怕也正中敌人诡计。” 三浦轻轻颌首,示意何仲继续往下说。 “所以,我的意见是不管这边的敌人,直插神池。”何仲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神池是敌核心地带,也是此次扫荡的最终目标。所谓攻敌所必救,直击其要害。敌人为保神池,就只能硬拦死战。这样,迫敌决战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至于晋水之敌威胁我军侧背,我想敌人是肯定没有围歼我数千大军的实力。只要我军集聚一起,不分兵,倚靠火力优势,依靠皇军的野战战力,敌人是很难阻挡的。” 挤成一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