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天民在天津马不停蹄地进行一系列的迷惑和引诱时,日寇已进至沧县城下。 华北冬天的早上八点,太阳显得有些懒洋洋的,似乎并不想去看沧县古城 戴着白色手套的濑武健吾拿着望远镜,仔细地打量着这座安静的沧县古城。 濑武健吾少将对于沧县古城再熟悉不过了,早在离开日本之前,他就奉了军部之命对华北的历史、地理、风土人情等都做了详细的研究。 沧县是著名的武术之乡,他也有所耳闻。 在接到命令前往华北作战的时候,他心中还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在这片悲壮的华北大地上,会不会勋业蒙尘。 后来他来到华北,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在路过沧县古城的时候,他甚至来不及多做停留,就带着自己的部下,急急忙忙地向南进攻。 在返回天津的这段时间里,濑武健吾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华夏军队,区区一个骑兵小队,却给他们带来了比从天津到济南还要大的伤亡。 而第八旅团这支精锐部队更是连一只破鞋都没捡到。 耻辱,实在是耻辱!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濑武健吾 少将带着第八旅团抵达沧县城下时,望着那座风平浪静的古城,竟然不敢贸然闯入。 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座看似敞开的古城,到底隐藏着多少机关。 细细观察了许久,见沧县的城门还是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濑武健吾少校便认为这可能是真的空城,否则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一个人影。 想了想,就算这是个圈套,他也要进去看一看。 不然这第八旅团也不用混了,面子上就折了。 说罢,濑武健吾大手一挥,旗语兵立刻挥舞起了手中的军旗,下达了命令。 于是第8旅团的大炮,坦克以及重机枪对着沧县的城墙进行了一次扫射。 古老的沧县城就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块石头,一动不动,甚至连回声都听不到。 濑武健吾少将又是一挥手,旗语兵也跟着挥旗,一小队鬼子便手持膏药旗站了起来,浩浩荡荡的向沧县南门进发。 濑武健吾拿着望远镜,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陷阱,他拿着望远镜的手都在颤抖。 见先锋进城,并迅速发来了信号,濑武健吾少将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拔出腰间 的佩剑,指向沧县方向,兴奋地喊道:“怎新!” 沼田颯太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动手了。 昨天晚上,他的第一大队已经在冯家口战役中被打得丢了半条命,恨不得现在就去抓那群该死的华夏骑兵报仇! 他听到旅团长的命令,立刻跳上马背,拔出腰间的佩剑,命令手下带着坦克和装甲车,浩浩荡荡的向南城门进发。 虽然濑武健吾少将做得非常谨慎,而且沧县古城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一个人影都没有,但兵者诡道也,这沧县古城里究竟有没有八路军,谁也说不准。 卫天栋接到陈天民在早上发出的紧急电报后,立即安排部队紧急撤离,并命令骑兵一连利用事先埋设好的雷管引爆炸药与地雷,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给予敌人迎头痛击,然后伪装成鬼子,迅速撤退。 当王佑与黄盼带着一连撤回沧县,骑兵营的主力早就撤了。 骑兵营留守的参谋把营长的命令转达给了他们,又把补给的军需物资交给了他们,又把防御工事和撤退的路线告诉了他们,然后就追了上去。 王佑十五岁就参军入伍,他也算是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所 以胆子很大。 而且现在的军队武器精良,弹药充足,已经不像原先那样没枪没炮,所以,当他听到参谋的话,心中大喜,拍了拍黄盼的肩膀,笑呵呵道:“老朋友,这下有意思了。” 黄盼皱眉道:“别高兴得太早,鬼子的架势你也看到了,沧县那么大,我们才一个连,兵力不够。快想想怎么布置!” 王佑笑呵呵地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又没叫我们死守,营长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我们引爆炸药,炸得这些小鬼子哭爹喊娘。我的想法是,把北门、东门和西门都分给第三排来守。 “特别是北门,我们从北门出去,即使被鬼子发现,他们也会认为我们已经撤退到天津去了。集中一,二排防守南门。小鬼子是从南方过来的,那里肯定是小鬼子进攻的重点。 “我们先放他们先锋进去,等他们回复说一切正常,二排就用轻机枪,突击步枪等自动武器把他们全部干掉。与此同时,二排还担负着堵住城门的重任。一排和炮兵连进入墙根的暗堡中。 “炮兵的迫击炮和红星机关炮都不用,全部直接装在了战马上,所有人都换成了机枪。等他们进城后 ,我们就引爆炸弹,把他们打退。 “当敌人退的时候,我们也退。等到他们大军压境,我等早就出了沧县。让小鬼子慢慢搜这个城市好了。” 黄盼在听完之后,沉吟了刹那,就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两人兵分两路,王佑指挥着队伍隐藏起来,黄盼则指挥着各连的炊事班烧好了火,照看好了马匹,尽量让战士们能喘口气,休息一会儿,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饭菜。 当鬼子来到沧县城时,骑兵一连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骑兵营布置在南城门的炸药包,反坦克雷都是防守沧县的时候用来应付鬼子集团进攻的,比冯家口的炸药包,地雷阵要大得多。 两百公尺长的炸药带被埋在主干道上,两旁有反坦克地雷和反步兵地雷,城墙周围也有地雷。 如果小鬼子胆敢从四面八方围攻城市,那么他们就必须穿过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