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公来到陈昭玄处,将整理后的奏折拿了过来,转身离去。 “大人留步,先把这个收下。”陈昭玄递上精美的帛书。 “这是?”黄忠公细看,吃惊言道:“怎么,这是崔家的千万钱?” 陈昭玄轻松的言道:“这是大司徒崔寔博让下官转交大人的,大人也认识崔寔博的字迹,钱已存下,只等大人去取了。” 黄忠公恍然大悟,“我说四公子怎有夺位之心,原来有崔家相助啊!” 陈昭玄点头,“崔家支持四公子,微家支持六公子,程家是两不相帮。” 黄忠公对此充满了兴趣,“如此一来,岂不是四公子赢面大,公孟家可是和微家作对的,现在两家支持四公子,崔家有钱,公孟家有人,可是稳稳压过微家。” 可转头一想,阴阴笑道,“差点上了你小子的当,莫说崔家和公孟家支持四公子,有公上支持六公子,就是四家支持四公子又能如何?这些故事怕都是你小子杜撰的吧,存心欺骗老奴,就是这张存据。”说着细看起来,“老奴看着,也像是你写的,你这家伙,天天查阅奏章,模仿崔寔博的笔迹也不难。” 陈昭玄面色轻松,“要是六公子回不来了那?你说,公上立谁?” 黄忠公吓得差点将拂尘掉在地下,“什么?你们要谋害六公子?” 陈昭玄轻松的剔着指甲,“很难吗?这么多公子,不都死了吗?” 黄忠公懊恼言道:“当初还以为此事不是四公子所为那,念其蒙冤被诛,心生不忍,才来相救,没想到,这些事真是四公子所为,要是当初知道,我说什么也不同情他,四公子这是罪有应得啊!我啊,真是瞎了眼,瞎了眼了!” “若无崔家和公孟家相助,大人认为四公子能做到吗?” 黄忠公转身离开,“老奴要去告诉公上实情了。” 陈昭玄冷冷的言道:“公上信吗?别以为是你拿了微家的好处吧。” “公上不信任任何人,肯定会信任老奴的,老奴跟了他二十多年了。” 陈昭玄的声音直击心弦,“大人,我且问你,微家给你好处了吗?” 黄忠公转过身来,愤慨的言道:“当然没有了。” 陈昭玄盯着黄忠公的眼睛,咄咄逼人,“你和六公子情同父子吗?” 黄忠公的底气开始不足,有些心虚的,“这个也没有。” 陈昭玄冰冷的问道:“那为谁奔波为谁忙那?” 黄忠公反驳道:“自然是为了公上。” 陈昭玄不客气的反问道:“公上能活千秋万载吗?” 看到黄忠公沉默不语,陈昭玄劝道,“等六公子得位后,你这个中侍令肯定做不下去了,只能看着自己一天天变老,等你将死之时,孤零零的躺在冰冷的床上,没人记得你,没人安葬你,没人祭奠你,那才是真正的死了!到了那时,六公子也不会记得你这个中侍令当年为他做的这一切,随便那个宫人将你用草席一卷,抛尸到那个乱葬岗,从此肉体化为尘土了,灵魂孤独的游荡在人世间。” 黄忠公脸色愈发苍白,陈昭玄趁热打铁,“若是你相助四公子,四公子许诺,夺位之后,你还是中侍令,而且赐你子爵位,食邑千户。” 黄忠公苦笑,“老奴五十多的人了,要爵位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陈舍人,你应该知道,老奴连个儿子都没有,要这个爵位何用?” 陈昭玄言道:“四公子特许你择义子,继承爵位,恩许你的爵位相承,这样一来,大人百年后,总有人祭祀吧!想想当年皇领的先中人,也是中侍出身,担任车府令,帮助了成祖乙巩固统治,开创了先氏家族,荣耀了数百年。东元的乐明阅,也是中侍,帮助师载圣扫平光明门之乱,难到中侍令就没有这个打算?” 黄忠公言道:“先氏家族已经败亡了,乐氏也成了昨日黄花。” “云中入侵,将先氏和乐氏掠走,这两个家族改名也先氏和拔野氏,依旧是云中大族,繁盛了五百年那,足矣!”见到黄忠公心动,陈昭玄接着劝说,“当你死的时候,四公子会记得你的拥立之功,子孙会想着你遗留的富贵,你会被装入华美的棺椁,葬入方丘之中,百官和子孙相送,被列入祠堂,享受供奉祭品。” 黄忠公浑身颤抖,咬着牙问道:“四公子要老奴做什么?” “其实,做的并不多,第一设法保全范夫人,若是无法保全,则拖延几日,等他们除去了六公子,公上就重新考虑四公子和范夫人了。” 黄忠公问道:“若是公上让我处决范夫人,该如何应对?” “推脱范夫人和大天官有奸情啊,等六公子回来后,再处决她。” 黄忠公沉思片刻,保证道:“这个应该没问题。” 陈昭玄继续言道:“再者,设法拖延迎立六公子之事,我们正在准备,崔家让延羽大营的崔大帅做准备;国尉去了老水地,劝说老水大营的仲帅相助;公孟家在浦安大营活动,收买张定远大帅;当然,还有收买牙军统领栾百岁,兵主将军李敬真,现在来看,大局粗定,大人无需冒险,只管拖延几日便可。” “公上催的急,老奴怕没有理由拖延啊!”黄忠公很是无奈。 陈昭玄轻松言道:“这有何难,大人告诉公上,迎立大事,马虎不得,要办的隆重,修缮居所啊,洒扫街道,知会各国使者什么的,事情繁杂,需要多准备时日,公上若是问起国尉,大人就说他去老水地,应对东元夏日烧粮了。” “真难为你了,想出这么多的理由。”黄忠公笑道,“你这种人呢,放在盛世是个能臣,放在乱世,就是枭雄,让你在这里整理奏折,真是可惜了。” 陈昭玄笑道:“大人,事成之后,我也该换换位置了。” 黄忠公有些不甘的言道:“先在这里恭祝你升官发财啊!” 陈昭玄笑道:“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