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清空,冰原诸部数万人汇集在小丘之下,在大巫师满都拉的带领下,察满巫师们进行盛大的祭祀仪式,来决定部落即将到来的命运。 巨石垒砌的简陋祭天台上,摆放着原木条桌,在条桌中心摆放着两个巨大的黑色头骨,这是阔夫勒和他的妻子朵阔勒具有神性的头骨。大巫师满都拉手握巨大的黑色鼓槌在敲击大鼓,用特有的韵律低声吟唱。相传,这鼓槌是用先祖阔夫勒的腿骨做成的,而大鼓是用他的妻子朵阔勒的背部皮肤制作的。一对头骨,鼓槌和大鼓这四件神器已经传承万年,只有掌控了这四个神器,才被冰原部落视为正宗。 九位年轻俊美的女察满露出修长有力的长腿,腿上用黑色油彩挥着条纹,在下层台阶上,十多名男察满带着鹤尾金冠,带着骷髅面具,穿着条状下摆的甲裙,抓着骨鼓,腰缠金铃,围绕着火塘随着鼓声有节奏的舞蹈,众位祭祀高声吟唱: 贫瘠的大荒上,我的石父。 高大强壮,勇猛善战的阔夫趟过锡伯血河; (吟唱到这里,大巫师亲吻祭天台上的石头) 在青苔覆盖的冰原上,握着水和火; (此时,大巫师单手挥舞,大鼎中的火光燃起) 慈爱的朵阔勒,孕育了我们; (伴随着敲击大鼓的节点,大巫师带有节奏的吟唱) 以皮为鼓,以骨作槌,鼓声来启示我们迷失的心; 以肉为食,以血为饮,血肉来拯救我们饥寒的命运; (大巫师将手腕隔开,将鲜血流入头盖骨,头盖骨慢慢变黑) 大地上的阔夫勒,请用你的坚实的手支撑着我,使我勇敢无畏, 高天的朵阔勒,洒下我生命源泉,甘甜的水; (伴随着所有巫师的吟唱,大鼎中的清水突然在空中升起滴落) 点亮火光,即使我在黑暗中行走,也不会恐惧疲惫; (两个头盖骨缓缓升起,到了大祭司手中,大祭司将血饮下) 我的坚石之父,我的水火之母; 用你们的智慧和慈爱,指引你们忧愁叹息的子孙; 我们会用全部的血和肉,用我们的死亡去荣耀你们。 (祭天台四周的骷颅口中突然喷出火光,照亮了四方) 配合强有力的节奏的声,吟唱声时缓时紧,时大时小,令人沉醉其中。 礼毕,大于越急切的问道:“大巫师,阔夫勒告诉我们什么?” 筋疲力尽,因流血而脸色苍白的大巫师满都拉强打起精神,高声的宣布,“阔夫勒告诉我,第一个登上铁门关的战士,他的灵魂将不再转生。” 整个部族雅雀无声,灵魂不再转生,意味着来生不能为人了。 看到被震惊的无以言表的众人,大巫师满都拉似乎很满意这种状态,他积蓄力量,震天的声音响起,“因为……阔夫勒将要让他永远的侍卫左右。” 听闻此言,白音酋长和大于越脸上都露出了狂喜,小丘下的部落中,震天的欢呼声传来,一浪高过一浪,每个人都热血沸腾。 大于越高喊道:“这是百年来,能侍奉阔夫勒的勇士之魂。” 白音酋长也起身高喊,“这将是阔夫勒身边第三百六十四名勇士。”说着,面带遗憾,“我年轻时,没能让阔夫勒看在眼中,可惜,老了,就看你们的了。” 大于越见时机成熟,拔出长刀,大喊道:“出发!” 部落战士发出了震天吼声,伴随着战鼓,茫茫丛林中,无数人马奔涌向前。 白音酋长骑在高大的驯鹿上,身边是大于越纳木阿,幽灵兵的孛罗、苏来娜、娜仁,各部落酋长等人,队伍连绵不绝,冰原精锐倾巢而出。 白音酋长对并马而行的大于越笑道:“四十多年了,我们冰原重又踏上了南征之路,让我想起了年轻时,那时候,我还是个二十多的小伙子那。” 大于越点头,“我那时还小,依稀记得跟着部落没日没夜的走。” 白音酋长望着前方的长路,还有雄壮的队伍,“希望能顺利的攻下铁门关。”想了想,“那次我们是乔装成了商队,夺下了铁门关。” 大于越有些遗憾,“我们本想仿效你们的战法,可是现在的铁门关防范的很是严密,只要不是当地的商户,到了夜晚必须出城,不得留宿。” 白音酋长问道:“想好了如何进攻了吗?” 大于越点头,“前几日,我们便商议好了如何攻城,最后还是孛罗拿的主意,这孩子,看了不少中土的兵法,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大家一愣一愣的。” 白音酋长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他说的就是中土的孙子兵法!” 大于越很是惊异,“大酋长,你不是不让我们读中土的书吗?” “有些书不能读,那会让我们越来越软弱,”白音酋长将《孙子兵法》递给了大于越,“可这本书一定要读!这可是兵家圣人写的,读懂了,就天下无敌。”看到众人投过来的惊异目光,白音酋长笑道:“我可是识的中土字哦。”说着,双眼露出遗憾,“我真希望我们冰原也有自己的文字,能记下我们数万年的传承。” 大于越笑道:“我们有史诗,所有的过往都在大巫师的心中。” 孛罗很是好奇的问道:“大酋长怎么学中土字了?” 大酋长捋着胡须,“我们去中土时,看到他们都在看书,就好奇他们看的是什么,这么爱看,就请了个先生来我们冰原,教我识字读书。” 大于越摸了摸后脑勺,“我们怎么都不知道这位先生?” “谁说先生就是男的。”大酋长正要说什么,突然,大于越想到了什么,“是不是骗走三丹的那个女人?”努力的回忆过往,突然喊道:“桃叶。” 见大酋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