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的香炉里的绿檀木香袅袅,飘散在厢房每个角落处。
屋里放着一张梨花木大案,案上摆放着乌金砚,笔海内插的笔如林木一般。另一边元青花玉壶春瓶里,插着满满的白菊。
整间屋子书香味道浓郁,风雅文致。
厢房名字叫鱼我,出之《孟子》里的,鱼,我所欲,熊掌,亦我所欲也。
“这厢房名字还挺有趣,鱼与熊掌,二者不可得兼。”季木木品茗着杯子里的茶,屈膝坐在池塘边的地板上,不时撒上些鱼食,看着池水里的鱼儿嬉闹玩乐。
女孩身后是玲珑精致的楼阁亭台,蜿蜒幽深的青石板小路,假山、古戏台等装饰的绝美古代园林,此刻的她置身其中,美得不似人间凡物。
散漫坐在榻上的靳司白,手肘撑着下颌凝视女孩,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
她不知道,在这一刻,他想自私地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美和好,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享用她的点点滴滴。
“只要我想,鱼和熊掌都可兼得。”在靳司白的世界观里,只要他想,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得到的,除非他看不上,那样的话一样他也不稀罕得到。
人在世上,总会追求很多灵魂幻想和现实物质,有些因为自身能力弱,只能仰望而不可得,有些人自身能力强,轻易地就垂手可得。
你说这世界公平吗?
其实也公平,世界给予你同等的寿命和健康,让你凭着这些去创造奇迹。
有些人出生就拥有了财富和权力,那是前人在枪林弹雨里夺来的栽下的大树,后人跟着萌阴。
有些人生来贫穷一无所有,没有先人结的丰收果实,只能靠自己不断摸打爬滚,才能有出头之路。
可能,有些人活在底层太久,再拼也拼不出这固有的圈子,连出头的路都没有。
所以,这世界公平吗?
“你家确实有这样的资本,可以强取豪夺。”女孩语气平静,听不清情绪。
季木木放下手里的茶杯,依然没有回头,继续盯着池里的锦鲤鱼儿,游来游去,怎么游,都游不出这被人圈养的池子。
靳司白眉头微蹙,想要开口时,听见了门外凌乱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紧跟着门被人拉开两边打开。
“原来你真在这!”陈笔本来还不信的,跑过来一瞧,果真是他。
放眼见到在喂鱼的季木木,瞬间一目了然,他在心底呵呵两声,果然,重色轻友的家伙。
扫了眼门外一堆过来看热闹的人,靳司白立刻冷脸,声音冷的像冰刀,“你们来这干什么?”
“哇,还好意思说,昨晚约你说没空,结果跑来这,哼哼,碰巧让我撞见了吧,有仙女就不要兄弟了。”陈笔故意当做看不见他的臭脸,讨嫌地嚷嚷个不停。
靳司白额头突突地跳,想把这人丢出去,他好好的约会他来这搅什么浑。
他没耐心地开口赶人,“赶紧滚。”
“不滚,我决定转场来这,大家一起玩,”陈笔不要脸地招呼门外跟过来的人。
本来大家忌惮靳司白的冷脸,都怕死地不敢进来,却见汤凝姝带着李梦直接进屋,大方得体地坐在靳司白的身侧,宛如女主人一般。
靳司白垂眸微冷扫了汤凝姝一眼,她强装镇定地稳住身形,不让外人看出她的局促。
门外的人见靳司白也不说话,以为他是同意了,再瞄了眼还在安静喂鱼的女孩,大致心里有了底。
果然,外面小的还是斗不过家里大的。
纷纷跟着进来厢房,人多就会有声音,加上几个会热场子搞氛围的人,不等一会整个屋里都热闹了起来。
李梦瞟了眼季木木,有些想翻白眼,却忌惮靳司白。
她打心底看不上这样想要攀高枝的人,其实内心也嫉妒的很,凭什么季木木这贱人就能入了靳家少爷的眼,如果是她表姐汤凝姝,她还能接受,但是季木木这种没家世没钱的人,这种底层的人根本没资格在这里。
汤凝姝一幅大家闺秀的淑女模样,安安静静的坐着,偶尔在靳司白和陈笔说话间插.上几句,让人挑不出错又丝毫不介意还有“第三者”在场的模样,让有些人不由的把不满和睥睨的情绪放在了季木木身上。
李梦暗里接收到汤凝姝的眼色,站起身一幅友好的模样,和几个小姐妹凑到季木木身边。
“木木,在这喂鱼呢?”李梦笑容可掬亲昵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季木木是多年的好闺蜜。
季木木懒得跟她们有多余的交集,嗤笑夹着讽刺的意味,“看不见?”
这摆明就是说李梦眼瞎。
李梦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又察觉靳司白一幅不耐烦陈笔的样子,但其实那目光一直在扫向这边,让她们根本没机会也不敢做出格的事。
李梦跟几个小姐妹恨得牙痒痒,季木木在她们面前这么嚣张,恨不得要撕碎她,但是又不清楚靳司白对季木木是什么态度,这时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厢房里吵吵闹闹,身边又有几个不安好心的女的,季木木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靳司白来这。
她有些烦躁,将手里的鱼食一把全撒进池塘里,鱼儿瞬间翻滚着水浪过来抢食。
靳司白见她往门外走,起身拦在季木木跟前,轻声问,“要去哪?”
“洗手间。”
“我带你去。”
靳司白这话一出,身后的几个人都是些纨绔子弟,平日里就是吃喝玩乐也不求上进,但是懂得审时度势,这时有心想要讨好汤家的汤凝姝。
而季木木估计也是靳司白的玩物,以前那些女的也没见他在意过,估计这妞也是跟那些女的没区别,于是几人互相交换眼色,不嫌事大地起哄,心怀不轨开始针对季木木。
“小靳爷,你这干嘛呢,汤妹妹还在这呢,顾着点。”
“就是就是,别急嘛,晚上有的是时间。”
“哈哈哈,你这话贱的很。”
这几人毫无底线的脏话越说越过份,陈笔眼见靳司白阴鸷要发怒,大冷天的额头直冒冷汗,心里暗骂这帮孙子想干什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