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如果是因为我之前出尔反尔让你生气,我很抱歉,但是还是那句,我对我做过的事情,再来一次做选择,我依然还是一样去做,我不后悔。”季木木知道沈复会生气,但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她不会逃避,只会选择坦然面对承担。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复被她这番话激怒,重重放下手里茶盏,哐当一声砸在案几上,杯身乍然裂开,滚烫茶水迸溅在青筋绷紧的手背上,瞬间通红一片,碎片割裂扎在手心,细细密密开始渗血。
沈复蹙眉紧紧盯着她,心里的怒竭抑制不住,眼前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孩,一直呵护,掌控在手心里的人,她终究还是想要挣脱离开他,他们这些年相互孤独,相互守望的感情,都比不过和她相处那短短一年不到的靳司白是吗?
压抑在心底的嫉妒和不甘,此刻再也无法维持平日里的理智平静,他冷沉一张脸笼罩在季木木面前,高大阴鸷的身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浓郁到无法喘息的气息令季木木忐忑不安,这时候的沈复让她感到非常陌生,不似以往关怀备至的长辈无条件宠爱她,反而像极了被他按在爪下无处可逃的猎物。
沈复沉脸冷冷开口,把她心底藏着的那些自作聪明,欺骗自己欺骗他的所有,像锋利的冰刃破开胸膛,将血淋淋的,残忍的,那些自以为藏着很深的秘密,当着两人的面挑了干净彻底。
“我当初让你接近靳司白,没让你假戏真做,把自己的心和身体都给搭了进去!”
轰隆一声,窗外闪过一道闪电雷鸣,阴郁的天气,似乎要随时下一场灏大的雷雨。
闪电最为惨白的光划过季木木此刻面无血色的脸,她瞳孔骤然睁大,惊惶和无措想要藏住的样子,全部验证了沈复所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字。
季木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想法设法要去否认,沈复却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高大的身影一步步向前把她往后逼退至墙上,渗血的手掐在她的下颌,红与白的映衬,让季木木惨白惊惶的脸有一种诡异的美。
沈复手指用力,霸道强硬迫使她抬头,俯身将沉重的气息尽数扑在她脸上,曾经温和儒雅的长辈,此刻消失殆尽,只有男人的不甘和掠夺气息。
“我后悔对你这样的纵容了,才让你一次次地在我面前使那些自以为隐瞒了我的小手段,本来之前你跟他散就散了,只要你还当我是你小叔叔,好好待在我身边,我也当作过去了,无所谓也不计较了,可是就因为他追去汉城,你就那样轻易跟他重归于好,居然还跟他在客栈房间里,把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沈复最后的一根弦,终于在这一刻,崩了。
季木木白皙娇嫩的脸颊被掐出泛红指痕,那水润的眼眸充斥不敢置信的惊恐,和接下里无法预知的危险。
小叔叔,对她,该不会是!
当沈复压在她唇上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清楚,曾经那些让她不明所以的眼神和错觉,原来都是有迹可循的,是她迟钝的发现的太晚。
她一直以为沈复是她一辈子的小叔叔,虽然他们丝毫没有血缘关系,她依旧毫无抵触地把他当做至亲的长辈对待,毫无芥蒂地受他给予的溺爱。
原来,所有的东西都是有明码标注的,这些都是她的自以为是无私宠溺,都是她傻的天真的无知,这世界哪有什么没有血缘的纯粹亲人关系,又或许她隐约察觉了,却不肯承认,没想到撕开揭露的那块标签的这天,最后还是来了。
沈复手锢住她的脑后,指尖插.入浓密的发间,低头碾压她的嘴唇,用力强硬撬开季木木的齿关,舌头霸道滑.入,发狠掠夺她全部的气息,这些年对她的渴望,尽数在这深刻绵长的吻里,仿佛只有这样,她还是曾经那个扯他袖子撒娇软糯的女孩,眼里只装着他的季木木。
浓郁的茶香飘散干净,剩下淡淡檀香,袅袅萦绕在清冷的空气里,本该是让人安神养心的熏香,唯独却在这一次失了效果。
沈复离了季木木的唇,睁开眼看向那双曾经对他充满娇憨笑意的眼眸时,他知道,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她眼里只剩震惊,失望,畏惧。
敬仰,崇拜,引以为傲,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沈复将季木木所有的情绪收进眼底,心口阵阵刺痛,这样也好,反正他也不想继续在她面前装什么叔叔长辈,如果他一早把戴在脸上的假面摘下,他跟季木木就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让那个靳司白有机会横亘在他们中间。
“我早就不想当你什么叔叔了。”沈复彻底坦白说开,手指轻抚着她憋着眼泪而发红的眼尾,像对待这世间最珍贵的珠宝,他今天要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他不要两个人在一片浓雾中走下去,揭开他隐藏遮掩多年的心意,“木木,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从见你第一次的时候,我想那时就已经心属于你,一直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他,从没见过耀眼的太阳,而你,就是我的太阳,你笑的明媚动人,璀璨闪耀,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藏,他人生第一次因为一个人对着他笑,心动了。
那时你年纪还小,我耻笑自己这样龌龊的心思,只能藏住自己的心意,甚至还要想方设法拉着你一起堕入这肮脏的世界,这样我们就有共同复仇的目标,我们是一体的,密不可分的,这样我们就不能分开了。
一直觉得你还小,想你长大了,我们复仇成功了,那些人终于受到他们应有的审判,了结所有,我就可以用一颗正常的心和人生,再跟你好好生活下去,我们会像安徒生的童话一样相爱,会有可爱的孩子,一直幸福相守生活下去。
木木,你能懂我吗?
季木木这么多年的信仰,这一刻塌了,她一直敬仰的人,现在却告诉她,他对她从来不是小辈的疼爱,而是男人对女人赤.裸的喜欢。
眼眶蓄着的泪终于滚落下来,沿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沈复的指尖。
烫的沈复心脏抽痛,她就这般不愿吗,他到底输那人哪里!
他压抑着那喷薄失落的情绪,没关系,慢慢来,他会把她那些念想全部转正过来,所有残忍的,决绝的,委屈也罢,威胁也罢,终将会回归到原来的位置。
“跟他分了,回到我身边。”
沈复下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