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必急着拒绝魏某,这是岭南的白玉虎平安符,并非什么贵重之礼。请大人收下,日后可以凭此平安符换魏某为殿下办一件事。”
方旖看着这枚平安符,这是在试探她吗?
她心内了然,如果她想知道私矿的事,就要让这个魏公子放心她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
“好大一份厚礼,方氏谢过魏公子了。”
魏公子起身抱拳,朝着耳房走去,「矿经注」的手稿就在耳房里。这点她倒是没使坏,照着这手稿炼矿必然不会出现问题。要想知道这面鼓敲不敲的响,把鼓槌拿来敲一敲就试出来了。
不过她怕日后事发,刻意改变了笔迹。
魏公子还在耳房里,沉影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禹连拎着棋盘盒子走进来。
“来一局?”
她慌里慌张地爬起来,像是一道焦雷劈到她脑袋上。
禹连身后的耳房里忽然传来一声破风之响,禹连回身,一袭黑袍从房顶上蹿走了。
这个魏公子!可恶!他明明可以从寒石瀑上绕到上次他走过的地方去的!
禹连扔下棋盘盒子反身去追,她立马拉住他的手,“不必追,不是刺客。”
禹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身上没有受什么伤,“他是谁?”
方旖捡起地上的棋盘,又拉起禹连的手对坐到桌前,“不是好人,”禹连的脸色黑了几分,“自然也不是坏人。或许是能送你我回禹京的东风。”
她狡黠地笑着,这个笑禹连很熟悉,每次她打些坏主意的算盘私下里都是这副表情。
禹连把棋盘盒子打开,棋盒里面的棋罐被他方才一扔盖子就脱开了,罐子里的的黑子和白子混了一盒子。
方旖白了禹连一眼,靠回到竹榻上去,禹连自顾自地开始分棋子。
“你不会真是有闲情逸致来找我下棋吧。”
禹连收拾妥当把棋罐放到她面前,示意她落子。
“今夜我不想执黑了。”方旖换过两人的棋罐。从前都是她指黑,禹连执白。
他二人的都下的一手臭棋,师承季氏。
季师傅曾说过棋与武相通,如若以武艺比棋艺,高手间过招,方寸之间变化莫测。
而季师傅看他二人在棋盘上对弈时又说,他二人棋艺像两个稚子在村口打架,好比你扯我左边头花,我拉你右边发带。
方旖虽然为女子,可在棋盘间扯头花这门功夫比起禹连却略略逊色一筹。禹连为了扯头花扯得更尽兴,往往把先手让给她。
她抓了把白子放在手里,“我近来倒觉得,是否后手更好谋定而制全局。”
禹连拿起一颗黑子落在天元上。
还真是步臭棋啊。
方旖皱着眉头说,“你不是真心要找我来下棋的是吧。”
禹连点点头,“巧了,今夜我这也有一阵东风。”
一颗白子落在星上,“什么东风,说来听听。”
“你那又是什么东风,”禹连突然瞧见桌子侧放着的那个锦盒,他打开盒子拎起里面那串平安符,“这就是你的东风?”
方旖拉回那平安符,放回盒子里,“不错。而且这东风是岭南道吹来的。”
“巧了,”禹连盯着棋局,目光如炬。
一颗黑嗒的一声子落在她的白子边上。
“我说的这阵东风,是从定南道吹来的,也姓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