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姜末昨晚收拾完就睡着了。今天起了个大早。
下了场大雨,早晨的天气很舒服。
小边牧正是爱玩的年纪,撕咬着姜末的裤腿。
姜末正专心煮面,没理会。关火那瞬间,她立刻蹲了下来,提溜着后脖颈,“不能搞破坏哦!”严肃教育了一番,立马补充道,“晚点再带你出去玩,屯屯姐姐的狗绳太大,你不适合呢。”
抬头看了眼挂在墙壁的时钟,七点过几分。
附近的宠物店还没开门。
吃完早餐姜末有点困觉,倒头摊在沙发闭目养神。睡意朦胧中听到门铃的声音,于是起身开门。
谌东阔来了。
见她精神不佳,“刚起?”
“没。”她好奇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他会意,掰开条口子给她看。
狗绳、狗粮、狗垫子,小边牧需要用到的东西他都带来了。
还挺周到。这样也好,她就不用再重新买了。
进门后,他换了鞋子,弯着腰,蜷着腿,自觉收拾小狗蹭到地上的污渍。
章姜末在背后看着,明明重逢一个星期也不到,他是怎么做到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
像他的家一样。
姜末觉得挺好的。两人现在逐渐有个朋友的样子。
没等寒暄几句,谌东阔揣裤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被他一遍一遍地摁掉。
“要不你接吧,可能有什么急事呢?”姜末提醒他。
以前的姜末不会干涉,总认为这是别人的自由。可当经历过一遍一遍摁掉的可能是父亲的求救电话时,她总会委婉提醒身边人。
他犹豫了一下,手机被接通,电话那头的音量“砰”的一声冲出来。“谌东阔!你把小边边——”
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他摁断了。
她疑惑,是不能听吗?章姜末退后几步,走到她听不见的地方。
谌东阔抬手示意不用,他说:“我先带小边牧出去溜溜,晚点再送过来。”
轻轻点头,应该是急事了。
谌东阔一溜烟跑得没影。
谌东阔急冲冲跑到了北老水铺,小边牧在他怀里被颠得都快吐出来。
进到里间,“汪汪!”小狗激动地跳到里边留着短胡子的男人身上。
胡子男人笑逐颜开,一番亲热后,注意力回到谌东阔的身上。“说吧老谌(chen),把我家小边边拐带到哪里去了?”
谌东阔随地而坐,气喘吁吁地说,“陈驰放,拐带这个词真不优雅?这叫合理配置资源。还有,我的姓念(shen)不念(chen)。”
陈驰放是谌东阔的朋友,北老水铺另一名股东。陈驰放负责店的一些风格调性;谌东阔负责店的基础管理。
他比谌东阔大八岁,把他当弟弟,却爱称呼谌东阔“老陈”。他解释,谌是多音字,跟他同叫陈,更显兄弟情。
“都是本家无妨,”陈驰放揉了揉狗耳朵,“你借我家小边边意欲何为?”
谌东阔一脸商量,“把小边边借我两天使使。”
“两天?”陈驰放摩挲着手指,“女人?”
谌东阔预料他会猜中,毫不隐瞒地说,“初恋。”
捷放听后,啧了一声摇摇头,“初恋会散,不帮。”
“帮不帮?”谌东阔倒了杯水放在陈驰放前面,颇有点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气势。
谌东阔软磨硬泡,告诉他只要扮演不靠谱的狗主人就行。
陈驰放被折磨的没办法,沉重地答应。
事情拜托完之后,谌东阔开始讲店里的生意,“店里的生意有点下滑。”
陈驰放躺着,慢悠悠说道,“不倒闭就成。”
谌东阔看着自顾自跟狗玩耍起来的陈驰放,深深叹了口气,“你这股东当得毫不称职,好歹是自己生意。”
“年轻小伙要懂得放松,别那么紧绷。你论文写得怎么样了?能毕业吗?”
谌东阔白了他一眼,“我可是好学生。”
陈驰放兴致上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两小杯酒,讲自己走南闯北遇到的一些故事。讲到一半正兴奋中,发现谌东阔不在状态。
“你怎么老盯着天气预报发呆?”他问谌东阔。
谌东阔亮了亮手机屏幕里的天气预报,嘟囔着,“等会要下雨。雨还挺大。”
陈驰放安慰说,“下就下呗,店里有伞,再不济在店里住下呗。”
年轻人还真是多愁善感。
“我去遛狗。”谌东阔抓起小边边就要走。
濛濛细雨打在窗户上,渐渐有了声响。有点越下越大的节奏。
“......下雨你溜什么狗?”他不解地问。
陈驰放拉住脑子进水的谌东阔,“雨停了再溜。”
谌东阔无视他的建议,仍然往外走。
见他坚持,以为他狗瘾上来了。
“别感冒了。”陈驰放像个老大哥一样叮嘱,又从柜子里翻出两件雨衣,一件人穿,一件狗穿。
谌东阔麻利地小边边套上雨衣和狗绳。小边边倒是一脸不情愿,但还是被谌东阔拉着出门了。
“喂,你不穿雨衣吗?”陈驰放打开门大声喊。
谌东阔没有回头,大步流星往雨里冲。
看着桌上的黄色雨衣,陈驰放嘲讽自己,“我的关心可有可无。”
这臭小子要闹哪出啊?莫不是苦肉计?能成吗?
*****
谌东阔轻车熟路来到姜末小区门口。
门口的老大爷正专心坐在安保亭,在手机上看剧。见他敲窗户,怕雨水溅进来,便只开了一条小缝。
谌东阔从缝中把头探进去,“大爷,开下门让我进去呗。”
“你眼生的很啊,哪户的?”大爷不忘自己保安指责,盘问他。
“昨儿新搬来的。遛狗下大雨了。”
老大爷看了眼,一人一狗都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嫌弃了好一会才给他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