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很是嫌弃看了眼。
走上前,拿出钥匙开了门,“这么晚了,杵我房间前做什么?”
谌东阔从兜里掏出,驱蚊水放在桌上,“还东西来了。”
“还有事?”
“没事。”谌东阔忽然站直,“也有事,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我这穿得怎么样?”
姜末刚才夜里黑没注意,听他这么一问,猛地抬头这才看到他西装革履的。这么热的天,是要热死谁吗?
“嗯,挺适合喝喜酒的。”
谌东阔斯哈了一声,“我明天见茶厂老板谈合作。”
姜末还以为谢三这几天要赶着照顾他母亲,姑且要耽搁一两天,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工作了,看来是个事业狂。“效率挺快哈。”
“那是!”谌东阔骄傲起来,“我同学今天去跟老板约时间了,听他的话说这王总脾气还挺好的。”
“王总?茶厂老板姓谢啊!”转念一想,“哦,也有可能是部门分管不同吧。”
谌东阔没多想,重新回到刚才的问题,认真询问意见。
姜末认真建议:“其实也不用穿这么隆重,你这西装不太合身效果不如不穿,别穿牛仔裤,挑件稍微正式一点的上衣就成,颜色别花里胡哨就成。主要就是收拾利落,精气神在就成。”
谌东阔捣蒜般点头,其实他也不太想穿西装,架不住同学李竹天的疯狂要求。听到姜末如此专业的点评,他就更是自信拒绝的小李的建议。
姜末突然看着谌东阔邪魅一笑,板正顺了顺西装,“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平时穿的比穿西装要帅很多?”
四年后当了朋友,只觉得谌东阔比先前倒是愈发放肆。
姜末才不会惯着他,冷酷的声音在房间荡起,“起身,左转,不送。”
谌东阔不情不愿起身出门,顺带还把门带上了。
从窗外看过去,姜末不禁在思考,她的这位朋友现在是不是有点。
臭不要脸?
第二天一早,小吴带着他们就去了茶厂。
茶厂里边的设施简陋,只有一个小的房间用作办公室。办公室里也只有一台电脑,借用小吴的话说,这里就是平时登记一下进出货物,简单的理一下账目而已。
姜末说,“不应该啊,谢总这么严谨有事业心的人,不应该这么大意的。”
“不瞒你说,刚开始谢总接手的时候确实是野心勃勃的,”小吴递来一支笔,“但是很多年以前都是手工账,效益又赶不上投入,他们父子俩开始闹矛盾之后,就任由茶厂自身自灭了。”
“那谢总的父亲呢?”孟译亭也问。
“年纪大了,心有余力不足啊!”
看着眼前的账目,姜末瞬间头大。
好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葬。
姜末手里翻着一本手写进出口记录,问孟译亭:“你说我们是不是着了那谢总的道了?我们又不是他们底下的员工,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他们做数据呢?”
“谢天谢地!你终于想明白了。不过......”
“不过什么?”姜末问。
“我们还是要有始有终,把你夸下的海口给做好。不过这么久了,谢总父亲也没见到人影。”
姜末自然知道这个理,努力的充当数字民工的角色,孟译亭也在一旁任劳任怨。她也想效率高点,奈何这底下的员工一生都跟茶打交道,鲜有人会用电脑。
“你说他们一点也不怕我们窥探他们的秘密啊!”姜末感慨。
“这种级别的老大,不怕你知道。”
姜末忙碌着,像是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夏天。
认命般的姜末也开始自娱自乐起来,也在这里边发现了很多弯弯绕绕。
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本职位表出来,翻阅了一下,不仅人员流失率低而且大多都是吴、谢两家本姓。
章姜末好奇地问了问在一旁摊晒茶叶的小吴,“你们这边没有其他姓的吗?比如说王啊,李啊?”
小吴摇摇头,茶厂不招外姓人,准确说招不到。
姜末想起昨晚谌东阔今天好像要见一个王总。“你们茶厂应该有个姓王的。”
小吴依旧摇摇头,回答得干脆。
记错了吗?姜末继续整理。
*****
这边的谌东阔跟着李竹天来到了一饭店。
李竹天是谌东阔大学的同班同学。起初两人并没有交集,他偶然间在陈驰放收集的茶叶中发现了下佛茶厂的存在,把地址抄下来,正好被路过的李竹天看到,说他家在这附近。李竹天也是一个热心的人,说要给他帮忙,于是两人风尘仆仆来了。
“竹天,你确定这里边的人是我们要找的人吗?”谌东阔透着门缝,指着包间里边稍显圆润的中年男子问。
本来谌东阔对此深信不疑,但是从刚才的整顿饭的相处过程中,谌东阔发现他压根就不懂茶,就连下佛茶厂卖的茶叶都不知道,知道的东西竟然比他一个外地人还要陌生,错误百出,实在难以让人信服这是下佛茶厂的某个销售总监!
李竹天倒没那么多心眼,“确定啊,昨天我来饭店的时候,见不到大老板,正好遇到他说他也是茶厂的人,可以先跟他聊聊再转述给他老板。”
谌东阔拉着李竹天就往外走。
“怎么了?”李竹天急急忙忙被谌东阔拉出包间门,又急急忙忙把他带回家。“人还在里边呢,打声招呼再走吧。”
谌东阔猜测道:“那人好像是个骗子,你觉得会有人主动告诉你身份的吗?”
李竹天若有所思,“也对。不过万一人家确实是,那不是得罪人家了吗?”
相比李竹天眼里透着清澈愚蠢的大学生,谌东阔倒是比他多了一丝丝谨慎。
谌东阔决定诈一诈眼前的王总。
“我们费了好大的劲终于联系上了谢总,听说他家销售总监也在这里,他说要跟你聊两句。”谌东阔把手机开了免提。
对面的王总稍稍有点疑惑,在杯子里捡了口水喝。
“小五啊,合作的怎么样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