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愿也骑虎难下,只能临时排谎话糊弄过去。
“啊是这样的,我这中了奇毒,虽侥幸捡回一条命,但毒入脑髓,让我忘记了许多事情,本来是有要事儿需要办,可走着走着突然就不记得了,唉~便先回来了。”
陈忱不仅没有怀疑,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是啊,那掌门快去歇歇吧,我们这就去为掌门寻找灵药,治好掌门的失忆之症。” 其余人纷纷附和。
阮愿也虽觉得有些奇怪,但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于是点头答应,在众人小心翼翼的关怀中来到张桥的卧房。
房间很大,摆满了各种刀枪剑戟,墙上挂着鹰皮做的标本,怪是瘆人。
阮愿也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房间氛围,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其余人把她送到这里后再三寒暄了几句便离开。
她把门反锁,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可疑之物。
果然在枕头下发现了一封已经被拆开看过的密信,封面上几个正楷大字十分惹眼“表弟张哀草亲启”。
阮愿也迫不及待拿出信纸来瞧,读罢,不禁陷入深深疑惑。
“兄今冒昧来信,望弟见谅。前日双亲身亡,死因有疑,兄恐遭灵猫报复,时日不多,此信望求弟前来探望,救兄于水火,书不尽意,余急待面叙。林墙,三月初七。”
“看来,张桥死前曾去见过他的表弟林墙……三月……初七……”
阮愿也小声嘟囔着,脑子里不停琢磨信中信息。
这信表明林墙怀疑有人报复他家,害死了他的双亲,并且不会就此收手,还会继续加害于他。
可那“灵猫报复”是什么意思? 正思索着,屋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阮愿也连忙把信塞进怀里,往床上躺下去前不忘摸一摸脸上的云纹面具是否戴得标整。
“张盟主,你什么时候出来了?不是说身体不适要好好休息吗?”
“你说什么?”
“呃……”
“对,我身体不舒服,你先退下,晚些我再去见派中长老与护法。”
“是,小的告退。”
对话到这里结束,下一秒,房门被人推了推,却因阮愿也锁了门而推不开。
阮愿也屏息凝神,连忙握紧匕首,翻身下床靠到门后。
可来人似乎并不着急,也不奇怪这门为何是上了锁的,而是静等身边人离开后,忽然一脚踹开大门。
当阮愿也反应过来时,脖子上已经架了把玄铁剑。
对面那人同样一身白衣,身姿英挺,长发高束,面戴云纹骨质面具。
一刹那恍惚间,阮愿也感觉自己在照镜子。 她咽了口口水,冲对方嘿嘿一笑,“那啥,张盟主你好,我……我说我不是歹人,你先信我可以吗?”
心中却在暗骂:真的是服了,明明那晚死得透透的,怎么突然又活了呢?还真有神医能够起死回生??
对方歪了歪头,沉默片刻,忽然撤剑,在门口张望一番后把门关拢,并主动锁了起来。
“你为何冒充我?”
他幽幽转头盯住阮愿也的眼睛,二人各自带着一模一样的面具,唯有四个小小的眼孔可以看见些许不甚分明的情绪。
阮愿也自知不是此人对手,说话时不免有些慌乱,“我……我想来调查一些事情……”
“那你就不怕撞见我被拆穿?”
阮愿也心里忍不住吐槽:我怎么知道你没死! “呃……呵呵……这个嘛……”
对方忽然向前一步倾身靠近,带来一股不怀好意的压迫感,“莫非,你是以为我死了,所以才敢冒名顶替?”
阮愿也额边隐隐冒出几滴冷汗,明明很心虚,却始终直视对方面具下的黑色瞳孔。
“张盟主,有话好好说嘛,你听我狡辩……”
对方忽然不说话,就这样一点点靠近,直到险些抵住阮愿也胸膛,被阮愿也一个跨步退后躲开,他才瞬间泄了那冷冰冰的压迫感。
“哈哈哈!元兰公主,你胆子可真不小!” 姜摇摘下面具,冲阮愿也歪头眨了眨眼睛,“我还差点以为这么快就能抓到害死张桥的黑衣人,没想到白高兴一场,竟然是你这个搅屎棍跑来冒充张桥。”
阮愿也看见姜摇,半是庆幸半是恼火,抬手指着他鼻子便骂,“姜无尘,你是狗皮膏药吗?怎么哪儿都有你?堂堂禁军统领,你这么闲的吗?!”
但这会儿阮愿也终于明白了,原来陈忱嘴里提到的“张桥”,便是姜摇所冒充之人。
想到这儿更气不打一处来,双手一叉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差点害我暴露。”
姜摇却贱兮兮地笑道:“臣与公主倒是心有灵犀。”
阮愿也斜眼望着他,忽然噗嗤笑了出来,挑眉道:“你是不是跟陈忱说自己失忆了?”
姜摇眼睛一亮,“难道公主也?”
“哈哈哈哈!”
还真是,连撒谎都撒得一模一样。
阮愿也:“所以,张桥的尸体,是你藏起来了吧?”
姜摇:“找了个风水宝地,我亲手埋的。”
阮愿也摘下面具,恢复女儿声音,再次冲姜摇挑眉笑道:“你也是来调查黑衣人的?”
“那不然呢,通敌叛国乃是大事,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你身为禁军统领,父亲又是骠骑大将军,为何不将此事直接秉明我父皇?父皇总是把我说的话当成玩闹,但你姜家人的话,他可不会不重视。”
“不,这件事情我想暗中调查,否则容易打草惊蛇。”
“难到你怀疑黑衣人的幕后主使是朝堂之人?”
“不确定,但小心点儿总归是好的。”
阮愿也点点头,似乎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这个。”
她从怀里拿出求救信递给姜摇,神色忽而认真起来,“这是在张桥枕头底下发现的,落款日期是七天前,正是张桥被杀前三天收到的信。”
姜摇拿过信仔细品了品,越品眉头皱得越紧,“家信,与武林无关,我猜张桥去见了他表兄,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