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熊孩子啊!
我也渐渐的想要收回之前说的话,我还是蛮喜欢我阿弟沉稳的样子的。
就在大家嗡嗡作响的脑壳刚刚安静下来之时,我父皇让吕兴旺宣布旨意。
这道圣旨,瞬间让所有的人都呆滞了那么足有半刻钟。
我想他们都和我一样,愤恨于,为什么自己是个正常人,而自己的君主是个神经病。
这道圣旨的具体内容我已经忘却了。
我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反复回想其中的用意。以及承受着四姐母女戴着深深恨意的目光。
我不知道我父皇到底是怎么开的脑洞。
我也不知道,这种上辈子没有出现的变数,对于我们的这辈子会有什么影响。
他下旨大概是说,他应了之前西疆的求亲,由我四姐作为和亲公主前去和亲,与友邦永结良缘。
而我…我都有些说不出口。我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对不住四姐,但是我父皇不断的让我觉得,我确实是对不住她!!!
我,大裕五公主乔雨卿在父皇的圣旨中,武功盖世,智勇双全,由我为四姐送亲,并且派遣五千精兵护卫,最后留一千给四姐,其他的随我回京。
额……
我在四姐有些凄厉的哭声中,在良妃的乞求声中,被雷到了。
我被雷到大脑空白的,毫无知觉的被萱鹿扶着跟随在母妃的身后,回了永华宫。
一进宫门,我就撑不下去了,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说,“母妃,你去求求父皇,这是什么道理,四姐一路上还不得把我暗暗下毒毒死了?”
我母妃经典的白眼一翻,“求什么?你怎么现在这么怂?以前可是很厉害的!就乔雨欣那样的软妹子,你以前一个打俩!苏昀就把你的胆子管得这样小?”
还不待我反驳,她就自说自话,“苏昀确是管你比较严,你也不要与他生气哈!那孩子一心都是向着你的。你与他这段时间闹矛盾母妃与你父皇可是都看在眼里。这不是,昨个和你父皇说了说这情况,你父皇的意思是,你现在与他分隔两地,矛盾不好解决,所以送你过去。你们两个好好说话。”
此刻的我,更是五雷轰顶。
靠之,我又不是要渡劫,怎么一道一道的雷冲着我不停的劈呀?
这么愚蠢而想当然的做法,居然是这两个人提前商量好的?她甚至都表现出来,对这个主意满意极了的神色!
“不是,四姐不是去西疆么?他不是在西北吗?我怎么会去他那里呀?”
我还在挣扎,试图劝说他们,此行的不合理之处。
“你这个傻孩子,一看就是没好好听吴夫子的讲课。西疆与我们这里虽然不是很远,但是中间隔着月明山,路途险阻,必须得绕过西北,才能从北边平坦一点的草原绕进去。”
“我能说我不怎么想去吗?”我有气无力地说。
“不能。出去散散心,挺好的。闷在宫里,我那活泼的女儿都快被闷傻了。”说着,她搂住了我,显然,她心里其实也有一点舍不得我。
她是真的担心我。
可是,现在我的记忆变得有些更为混乱了。
我明明记得,苏昀之所以会去西北,就是因为父皇母妃发现我们之间可能有男女之情,然后就让他滚得远远的了。就连后来我们俩的信件都是父皇母妃看过审过之后,才会交到我手上。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我自己真的有些看不明白了。
怎么我说我不喜欢了,大家却一个个的都觉得我俩般配?
与母妃吃过饭之后。
出了永华宫,我扶着萱鹿的手,上了步辇。
天空中飘起了一朵朵雪花,无声的落到了地上、轿子上、我的衣服上以及我的脖子里。我被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回到了锦华宫,萱若说,侍郎府来信,是老太君又发热了,蒋梦然赶忙出宫回府照料老太君去了。
没有了然然。
我像是再次回到了刚刚重生时候一样。
一样的孤独,一样的落寞,一样的不知所措。
我点点头,让她们都出去,我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整理思路。
上一世,这个时间,我在做什么呢?
我记得,我也是收到了他送来的红色狐皮。当时的开心,无以言表。
毕竟是心上人送的。
而且他在信上说,这只狐狸是他蹲守了半个多月才捉住的,狐皮成色非常好,剥皮的师父也是请的当地的一位匠人,整张皮子油光发亮。看见那只狐狸的时候,他就觉得那样火红张扬的颜色,特别配我。
我让人把它做成了一件披风。
那件披风成为了我后来回忆里记忆很深刻的物件。也因为此,今生才一定要把它剪了给阿弟。
那是十一月的寒风里。
我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毅力,那么大的决心,披着这件披风,拿着小包裹,就冲着父皇母妃撒谎说是去外祖梁平侯府玩,然后,独自踏上了千里寻他的路。
其实不过是,想要他看一看,我穿上红狐披风是不是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漂亮。
其实不过是,两年未见,我那时候真的有些想他了。
然而,打败我的不是别的,而是——我是一个路痴。
一路上,我拿着吴夫子绘制的地图,满世界的找西北的方向。
我以为,只要一直向着西北,就能够找到有他的地方,就能够见到他。
可是,我显然高估了自己。
我在不知道迷路迷了第几次的时候,遇见了一窝山匪。
说来好笑,当年的我穿着那样昂贵的红狐披风,居然能在这平凡人世间闯荡十天之久,而不曾被骗被抢,这也是一个奇迹吧!或者说,这应该归功于父皇治天下的成功?
我虽然是个公主,但从不是一位四姐那样的娇柔小美人。我自幼由我外祖父梁平侯亲手教习武功,从小与我表哥天天切磋,后来又有了苏某人。我以为我的武功虽然说不上武功盖世,但却是不差的。
不过,在苏某人看来,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