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吴巧和周竹竿便一道走了进来,互相打了招呼后,刘大勇便说了来意。
“想请竹竿哥帮忙打些家具,其他的倒是不急,就一个浴桶和四个箱子希望能先给做出来。其余家具倒是不不用急,只还请你用些好料子。”
箱子是杨婉想做的,做好后能让杨婉更安心。至于浴桶是刘大勇急着想做出来更方便杨婉沐浴,他自己倒是打桶水凑合着就行。
可杨婉却不同,每次洗完出来浑身都冷冰冰的。偏杨婉傻乎乎的还不觉得冷,刘大勇想着她是在杨家时冻习惯了。如今杨婉嫁给了他,他自然不会再让杨婉过苦日子。
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将杨婉在杨家养出来的那些对自身不好的习惯给改掉,还得慢慢将杨婉身体给调养好。这也是自杨婉嫁过来后,刘大勇一直尽量不让杨婉做家务活的原因。
“我倒是存了些好木料在家里面,现在就可以开始做起来,只是这买木料的钱可不便宜。”
木料是周竹竿近十年攒下来的好料子,价格上相较一般的家具自然是要贵一些,他当初存木料是想着给县里大户人家用,到时候他也能赚上一笔。
如今刘大勇开了口又是自家妹子的小叔子,木料他倒是舍得拿出来,只刘大勇至少也得出这些木料的成本价才行,可真要按刘大勇的说法来打家具的话,起码也得七八十两银子。
“银子不是问题,竹竿哥你直接说数就成。”手握巨款的刘大勇又哪里会在意打家具的银钱。
“至少得七八十两,具体得做成再来算。”就这还只预估了大概要用木料的钱,他的工钱是半点没算的。
“无妨,大哥你直接做。大勇这木料费你出,工钱就让我和你大哥出,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等刘大勇开口,周东喜便直接将事情给定了下来。
不说刘大勇私下交给陈秀儿的那一笔钱,就平日里杨婉送他们一家的那些好东西,她就该将做家具的工钱给掏了。
要不是刘大勇他们要做的家具属实要不少银钱,如今的周东喜也拿不出这笔钱,不然她非得帮忙掏做家具的钱不可。
“那就谢过大哥和大嫂了。”刘大勇倒是没有推拒,兄弟间有来有往也是好事。
商量好具体事宜后,刘大勇就告辞要先回家,被张红霞极力挽留让刘大勇留下一起用晚饭,想着还在家等着的杨婉,刘大勇自然不会留下。
一家子目送刘大勇离开后,张红霞立刻拉着周东喜回了自己的卧房,“你咋回事?咋还主动说起要帮你小叔子他们出工钱的事了!”
这么些年下来张红霞自然知道刘家的情况,也知道陈秀儿对儿媳很是和善,可婆母和善也不至于周东喜这个做大嫂的去填补小叔子啊。
这么些好木料做家具工钱也得好几两呢,周东喜夫妻俩一年差不多也就赚这么多了。即便张红霞心疼女儿,也不好开口让儿子不收工钱,以免儿媳会来意见,闹得家宅不宁。
“小叔子他们夫妻俩对我们这些做哥嫂的实在没得说,嫁过来才一个多月,给我们一家子都做好几套新衣裳了,都是拿她陪嫁的好布料做的。”
“她不是认了江宅那边的管事做干爹干娘吗?年初去拜年得了好胭脂都还分了两盒给我,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也总不忘给我和郑燕都送上一份,光是这些东西就不止做家具的工钱了。”
顿了顿周东喜决定还是给她娘透点底,“小叔子前两日上交了一笔银子给我婆婆,说是日后拿出来给两个哥哥盖房子用。这事我只和娘你说,娘你可得帮着保密,就连哥嫂都别透露。”
“他真拿了银子?”张红霞捂住嘴小声问道。
“是呢,婆婆说等富儿相看好人家再盖房子,免得人家光惦记我们家里的那点家底,我瞧着婆婆是准备给富儿选门好亲事呢。”
未来的亲家就算家里穷点都没什么,就怕是拧不清一味只想靠女儿填补的,而周东喜也不想有个犹如无底洞的亲家。
“看来你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娘当初果然没瞧错人家,他刘峰一家子都是厚道人。你放心,娘会帮你保密的。”
村里人大多偏心儿子,偏张红霞不同,她就偏心自己的小闺女,周竹竿六七岁起就被他爹带着去县城的木匠家里做工学本事,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们娘俩相依为命。
小小年纪的周东喜就知道垫着凳子帮她做家里的活计,遇上农忙时还会做好饭给送到田里去,那时候周东喜可还只有六岁。
后来周爹应征入伍就再也没有回来,那些难熬的日子全都是周东喜陪着张红霞度过的,她要是不多疼女儿点,又怎么对得起女儿的贴心。
做家具的工钱张红霞打算由着周竹竿开口说收多少,要是收的多了,她就私底下给女儿补贴回去。
“知道娘对我好,娘就放心吧,女儿一直在过好日子呢。”
幼时虽过得辛苦了些,可在嫁进刘家后周东喜还真没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差。
家中的活计是陈秀儿带着她和郑燕一起分工,田地里的活计都是家里的男人给包了,只在农忙时她们才会去田里帮上几天忙。
郑燕刚嫁进来时,她们两人还偶有争执,可在婆婆的调解教导下郑燕的性子也改了,后来她们便一直都是和睦相处。
征兵入伍时周东喜确实害怕会让刘大志去,结果却是刘大勇瞒着一家人去了。
那八年虽说村里有不少闲言碎语,可他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除了担心刘大勇,倒也没其他不好的事情发生。
如今刘大勇平安归家也已经娶妻成家,还上交大笔银钱给公婆不说,连两个兄长都有份,周东喜想着有刘大勇给的那么大一笔银子,以后她哪里还有需要烦心的地方。
出了周家的院门,刘大勇便大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来了啊?”
刘大勇刚走进院门,杨婉便迎了出来,想来从他出去起便一直在堂屋里待着等他回来。
“怎么没把堂屋门关上,风吹进去你不冷啊?”刘大勇心疼的问道。
前些年杨婉在杨家真是吃足了苦头,明明手脚经常冻的和冰块似的也不觉得冷。偏偏刘大勇说她,她还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