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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冤魂(1 / 2)

房门在此刻被推开,刚打算说话的闻神引回过头,就见云暮来领着第五正站在门口,身后空无一人,大概被他甩到了院外。

他与秦时虽然在说话,警惕却没放下,竟然都不曾察觉有人近来。如果只是第五还好,他师从鬼三台宋右,学的就是魍魉诡道,但云暮来身上……可瞧不出功夫。

谜团一样的云暮来围着一条薄氅,手指叩了叩门,权当招呼。身上的氅子玄色绣花,瞧那样式,分明是女儿家的物件,穿在他身上短出一大截子,竟然也无违和之感。

反倒旁边的第五,一直将手缩在腰后,看着尤其碍眼。

到口的话转了几转,变成:“这天气还没入冬你就穿了氅子,再冷些又要穿什么?”

云暮来进门,顺手将第五关在门外,扯开氅子丢到地上,坐上方桌。

“出门穿得少了些,秦家的马车漏风,可冻死我了,只能厚着脸皮问人讨件衣裳穿……这酒怎么不热?”

不过才深秋,饮酒本来就燥心,何必再热,又不是冬至。但瞧着云暮来脸色,闻神引到底没说出这话,秦时早已经出门去唤人准备暖锅。

“这可好,老早想吃暖锅,家里人总不乐意,说这玩意儿吃了闹肚子。”

这就是瞎话,云府上下,他要说一,旁人口中半个二字儿都不会蹦,尤其是在吃食上。不过闻神引和秦时又不知道,也由得他胡说。秦时看一眼主动走到院外的第五,进屋将门拉上,接道:“那你要少吃。”

“那不能,要多吃,别抠门儿嘛。”

“少喝酒。”闻神引将酒壶拉得离云暮来远了些,“岛主最多两日就到长安,到时候通知你。”

“好,届时登门拜访。对了,你一直住在哪里?”

“不远。”闻神引缄口不提。

云暮来暗地里翻白眼,转头又看秦时,见他安静地坐在旁边,端了杯酒不喝,只是听他和闻神引谈闲话。

这堂堂的威武男儿,偏生一头花白枯发,总是沉默。这沉默又与闻神引不同。闻神引是骄傲的,懒散的;而秦时却是冷漠的,沉郁的。

“你何时得知我身份?”云暮来问他。

“我以为你不会问了。”

“事关少爷小命,怎么会不问。你是冲着我来的?”

实在不怪他多此一问,虽然种种迹象表明,秦时确实有目的是针对他而来,但其在京势力不凡,怕是准备的年头不短,那时俩人根本不曾见过,所以云暮来拿不准,秦时到底因何而来。

“我若说是?”

“那就是你有求于我,我当然要拿大了。”

“展昊逃脱,怕是正在到处寻你,如果我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你堂堂大乾公爷,虽然不说会怕那展昊,但总归有所不便。”

“这算是威胁?”云暮来瞪大一双眼睛,“我又不怕啦。你既然偷偷地找我,肯定不会说出去,我相信你。”

“哼,”秦时可不会被他用同一句话感动两次,“我要做的事是我一生所求,如果做不了,鱼死必然网破,我一个奸人,什么事情做不出?”

“忠良之后,绝不会是奸人。这话你不要再说了。”

“你……”这回换秦时面露惊诧了。

他猛地站起身,脸上表情从讶异,慢慢变作了悟,愠怒。“好,好。你能拿到我的身份,这再正常不过,但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该知道我不过是叛臣之后,忠良二字,莫非是嘲讽?”

他心中有怒,语气自然不善,闻神引左看右看,想起身缓和一下气氛,被一只手按住。

云暮来没有变脸,依旧是那副白嫩面孔,只是不笑,就莫名带了肃容。

他迎上秦时的视线,示意他坐下来,“不要试探我,我虽然不知当年情况如何,但吕施拼命保你性命,保秦家血脉,就代表秦家定是遭冤。我信的不是你秦家,而是吕施。”

“你认识吕施?不对……”这二人的年纪如何也遇不上,秦时改口,“吕家与你云家亲厚?”

云暮来嗤笑,“打我出生,云家就去了关中,我爹与朝中文臣皆不相熟。”他不耐打断道,“你非要抹黑自己名声干什么?我信你乃忠良之后还不成?好啦,我也不问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你且把要做的事说来少爷听听。”

他讲话含糊不清,秦时与闻神引都是常居上位,受人吹捧的主,哪里容得他这般颐指气使。秦时首先便道:“话说清楚,那吕施和我乃是大大的仇人,你云家如果与他有旧,这合作……不谈也罢!”

“那就不谈好啦!”云暮来大恼。这搞不清状况的莽犊子,到底是谁求谁?

“你……!”

“好了好了,外人总传我脾性不定,真该让他们瞧瞧你俩!”闻神引一手一个,将人按在凳上。

正巧这时门外有人传喊,是送暖锅来的,不等闻神引多说,秦时自己就起身去了。他也不懂,平日里多是冷静自持,偏偏遇到这云来……这云暮来!心情总是大起大落,感动也好,怒气也罢,都不是他该有的。他现在需要冷静。

闻神引倒还冷静着,“你没事气他做什么?”

“谁想呀?”云暮来反倒恼火,“我本来去找你,半道上就被他截来,截来便罢,这也不说,那也不提,非要我来帮忙。谁要帮啦?这样求人谁要帮啦!”

“你别打岔。”闻神引压根不吃这套,平常人要见着朋友生气,必定先安抚,但云暮来这气生得毫无道理,要说是因为秦时查探他的行踪而生气,那刚才就该发作,但他现在故作怒容,无非是想掩盖一些不愿意提的话。

“既然你知道他身世,就该知道秦家乃是受吕施牵连,可你偏偏这样说话,他哪能不盘根究底?”

“他问了少爷就得答?好大的脸盘子!”

“你无非是仗着他不会向别人袒露你的身份,你既然信得过他,为何又不将话说清楚?你知道当年的实情?”

“我不知道!”

云暮来瞧着重新进门的秦时,身后一串奴仆鱼贯而入,将杯盏食物摆上,而秦时面上早已恢复平静,半点瞧不出刚才生气的模样。

自知理亏,云暮来气性也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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