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想吃什么?”
五条悟一边刷手机一边问,发现梨奈在走神后,他奇怪地皱起眉头:“怎么了?上午出去遇到什么了?还是咒具不起作用?”
“没有,咒具很厉害。”梨奈避开他的视线,找了个借口:“我在想那个祭祀活动啦,活人生祭什么的,总觉得很可怕,五条老师觉得那本杂志上写的是真的吗?”
“嘛,思想封闭的族群,做出这些事也不奇怪,至于真不真实,晚上过去就能亲眼见证了。”五条悟伸长胳膊去揉梨奈的头:“害怕了?”
“没有。”梨奈板着脸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如果是真的,那就太让人难过了。”
“窗”已经把祭祀活动的时间和地点发了过来,离祭祀活动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梨奈去看了一下那本《种族的叛徒》到底讲了什么。
是的,梨奈还是收下了那本书。
毕竟它的书名实在过于直白,梨奈觉得就差指着自己骂了,不知道是负罪感还是惭愧感,总之她心情复杂地把书带了回来。
跑到五条悟注意不到的地方,梨奈翻开了那本书,跟她想的不同,这并不是一本娱乐向的轻小说,而是一本比较严肃的作品。
主角是在种族A长大的种族B,在两个种族相互征战的情形下,陷入了该站在哪边的困境中,其中大段大段地探讨了种族之间的矛盾、身为种族成员的义务、所谓的公平与正义......
以及,主角是不是叛徒。
文章中主角站在了比较强大的种族A那一边,然后被种族B的成员称为叛徒。
“同样都是xx,为什么你可以悠闲自在地被庇护着,而我们就要被消灭?”
“你在用同族的鲜血向敌人献媚吗?”
“看到只有自己幸免于难,你很得意吗?”
“躲在敌人的身后,为自己受到敌人的偏爱而沾沾自喜,无动于衷地看着同胞被屠杀,甚至当起了敌人的帮凶!”
字字句句向刀子一样扎向梨奈,她几步要以为这本书就是为她写的了。
种族的叛徒什么......
眼睁睁地看着同族被消灭,自己却为自己得到了不一样的待遇而沾沾自喜什么的......
梨奈咬住嘴唇,又开始感到难以呼吸了。
——
夜色将至,五条悟立于树冠,冰蓝色的六眼沉静地注视着不远处。
梨奈站在五条悟旁边,一边拉着五条悟的衣摆防止自己掉下去,一边跟着五条悟看着远方。
在层层树梢的遮掩下,隐约可以看见点点火光,那是正在祭祀的人们。
梨奈看到那些小小的举着火把的人影围着一个大大的火坛站着,又有几个小小的举着火把的人影从森林深处拖出来什么东西。
人影将那个东西扔到火坛前面,然后所有的人影开始围成圈圈,绕着火坛一边念着什么,一边手舞足蹈。
那声音实在奇怪,好像古神的低语,不仅语言本身艰涩难懂,他们念出那些字词的音调和语气也让人浑身不适。
梨奈皱着眉头,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一曲念完,人影中走出来一个细细长长的,看起来像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他做了几个奇怪的姿势,然后走到之前被扔到火坛前的东西面前,只听那东西一声惨叫,接着就被人影几下捅死。
“是狗狗。”梨奈揪住了五条悟的衣摆,不自觉地向下扯了扯,五条悟轻轻“嗯”了一下,反手扣住梨奈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将狗杀死后,又有几个人影走出来,和之前那个人影一起,围着狗的尸体不停地做着什么,梨奈眯起眼睛仔细地辨别,直到他们将从狗的尸体上分割下来的部分分发给在场的每个人影,每个人影都那么直接吃下去时,梨奈才知道他们在切割尸体。
“呕——”
梨奈没忍住干呕了一下,被五条悟拍了拍后背。
“咒灵怎么还不出来?”她有点焦躁,不想再继续看下去了。
“快了,我感觉到它的气息了。”五条悟安抚地说,眉毛却突然皱了起来。
梨奈跟着看过去,发现这些人影从人群中拉了一个人影出来。
“这是.....”
那个人影颤颤巍巍,害怕跌坐在地上,去拉他的人也不同情,照常拖着他往前走着。
梨奈听着那个人的惨叫,语气都开始颤抖:“他们是要杀了那个人吗?”
下一秒,在围观的人影将刀子捅进被拖来的人影的身体前,五条悟拉着梨奈出现在了人群中央。
“谁?”
“干什么的?”
穿着奇怪的看起来很有民族风格的服饰的土著民们开始暴动,先是用那种梨奈完全听不懂的话骚动了一阵,紧接着就操着不太正宗的通用日语问了出来。
“谁?”五条悟歪了歪脑袋,笑得甜蜜,却莫名让人身体发寒:“当然是开化你们这群愚民的老师了!”
说着,他松开揽着梨奈的手,姿态轻松地靠近拿着刀子戒备地看着他的土著民们,然后像打地鼠一样“磅磅磅”地一拳一个打翻了所有人。
“啪啪啪。”梨奈情不自禁地鼓了一下掌,还没说话,突然就感受了咒灵的气息!
“五条老师!”
五条悟也已经锁定对方:“在森林里面。”
他抓住梨奈的手,瞬间就带着梨奈到了咒灵面前。
和“窗”的情报不一致的是,这是一只已经孵化的特级咒灵,它看起来像是几十颗树混乱地插在一起,树梢和树根都狂乱地蠕动外翻着。意识到梨奈和五条悟的存在,它那几十颗树干结合的地方开始裂开,一阵“叽里咕噜”让人牙酸的声音过后,一只巨大的眼睛翻了出来。
五条悟神情严肃地看着这只咒灵,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奇怪。
“术式顺转·苍!”
银发散开,六眼全开,狂暴的咒力瞬间在他手上凝聚,毫不留情地扔向那只咒灵。
咒灵巨大的眼睛僵住了,那发苍印在那只奇怪的可怖的眼球上,越来越近,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