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重华还想问，但婴儿似乎是打了个呵欠，“好困，要睡了。漂亮的小哥哥，下回陪我玩。”
甚是诡异，玄灵从哪里招惹上这种鬼东西。
随着婴儿的睡去，玄灵的脸色慢慢恢复，但是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她双眉紧蹙，似乎在挣扎。
“玄灵！”
玄灵未醒。如此一来，此事棘手。最后，看到脚下的石头，他想了想，拿起一块砸不死人的，对着玄灵砸了下去。
他想叫醒她。
法术没用，那就用最朴素的方式。
玄灵睁开了眼睛，面容疲惫，一仰头，就仰面躺在地上，重华俯身去看，玄灵只看到一个好看的脸盘：“我的头好疼啊！重华，你看看我的头怎么了？”
重华看了一眼她额头的伤口，遮掩：“方才似有山崩，但幸好我们这里没有问题。就是有个崩来的石头，落到了你头上，这会儿算是脑袋开花。”重华施展法力，手心合在她的额头伤口上，不消片刻，伤口愈合。
重华：“好了。”随后，他若有试探，“玄灵，方才你身体里，有婴儿的声音。他说了很多话。”
“说了什么？”玄灵凝视重华。
方才她吸纳灵气的时候，就被人婴戏耍，引入一片幻境，若非是听到重华叫她，她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她本想不提及此事，但重华此言，让她意识到，重华似乎知道了什么。
她心跳如鼓。
“他说，他来自穆河。”重华目光深邃且认真。
他能想到的，也只能是穆河。
如今能做的也便是看看能否炸出什么信息。
“我也不知，几月前，我途径人间的乱葬岗，遇到人婴下葬。但不知为何为那死婴跟随，趁我休息时，进入我体内。”玄灵抬首，目光不动，谎话连篇，“这便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吸纳纯净的灵力，洗涤死婴的怨气，将他送去往生。”
“那这人间的死婴确实有些本事，”重华把周围枯萎的树木花草指给她看，“不仅仅是吸纳灵力，更是吸纳了生灵的元神。”
玄灵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玄灵，”重华问，“你很冷吗？”玄灵微微一怔，重华指了指她的手掌，她的皮肤上覆盖上浅浅的一层冰霜。那层冰霜像是有生命一般，蔓延上她的双臂。
这又是什么？
玄灵看着这奇怪的一幕，难不成是因为怨气为灵力净化导致的突变？她想要起身，但是身体像是被冰封了一样。她调动妖力，突破冰霜，冰霜下的皮肤沁出鲜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要动。”重华神色严肃，使了个法咒，想要融化她身上的冰霜，但是冰霜没有任何变化。
重华想了想：“我还有一个法子。”玄灵眼珠子动了动，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了，而且，她的嘴巴完全被冰霜封住了。重华打量她一眼：“重不重啊？”
玄灵露出一个困惑的神色。
重华一把将玄灵捞起扛在肩上，玄灵视野一眩，只看到地面。玄灵很想说，可以试着打横抱起，至少她的视野是正常的。重华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里话，说了一句：“前不久，我见了碧明师父一面，他看我法术没有精进，一生气，就把我双臂给打断了，至今还抱不得重物。你且别介意。”
玄灵微微一怔，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若有若无的伤痕，之前这伤痕为穆河带来的伤口遮住，倒是让她没有留意。
可碧明仙君待人谦和，心境平荡，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动摇他的本心。怎的会为了他法术没有精进而如此失态，是出什么事了吗？
碧明仙君最关心的便是神女的诅咒，难不成是诅咒一事又出了别的问题？想到自己在穆河中经历的一切，又想到今日发生的种种怪事。
她想，三界中自己唯一相信的人便是碧明仙君了。等到自己身体稍好，还是要去见他一趟，说明情况才好。
不过，想要见碧明仙君，靠自己必然见不到。还要从碧明仙君的首徒——重华身上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