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萧镜赞叹道。
云乾脸上一红,却看得出十分受用。
“那以你之见,派遣刺客一事,是何人所为?”
“何人得利,便是何人所为。”云乾虽说稚气未脱,但此时却显现出几分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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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镜很快便写好了手书,交由莫晖带回了璃水城。
不过信中倒也没有说那些萧镜心中所想,只说了夜间军中细作潜入,世子遇刺,幸而有惊无险,宵小已然伏诛,请父王秉公发落云云。至于猜测幕后主使是谁,萧镜信中一概不提。
至于那枚金饼,萧镜觉得其中另有玄机,可自己一时之间尚且琢磨不透,信中也就暂未提及,也未交予莫晖一并带回,而是扣留了这件物证。
次日一早,天色刚刚见明,萧镜便又带领重新编排好的二百亲兵,继续护送钱粮前往朔州。
璃水此去朔州,不过八百余里,萧镜其间竟然两度遭遇刺客伪装的山匪袭击,好在防范得当,诸位将士只是身上偶有伤势,并无人遇难。终究是在规定的时限内,将钱粮全须全尾地押送至了朔州郡守官衙。
萧镜心下已然明了,能如此安插人手、多次派人截杀者,必然是她的王长兄萧佐,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
昔日少不省事之时,王长兄也曾对自己悉心爱护,也曾替她受过父王的责罚。虽说早已与之渐行渐远,但到底不愿相信他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这厢先按下不提,钱粮既已送抵,便要今早分拨到灾民手中。
不得不说,如今的国主萧源在治理州县、选贤用人上,颇有建树。
朔州郡守刘岭是个行事及有效率之人,上午运抵物资,下午便全数登记造册,一应入库。
当晚刘郡守便命差役联络各县,次日一早物资分发出库,当天下午萧镜便在街头见到了施粥的粮摊。
萧镜夸赞刘郡守之余,又问了他一些朔州的风物,刘郡守亦侃侃而谈,所言十分详尽。总而言之,相谈甚欢,颇为投契。
且朔州地处边关,与燕、兴两国接壤,但治下却十分安定。更有甚者,刘郡守派朔州边军三日巡查一次边防,十日安插在燕、郑两国中的暗探便密报一次动向。
萧镜带着云乾城中走访,也证实了刘郡守乃确有才干,并非因着钦差来访做做表面文章。加之这些日子呆在朔州府衙,没有刺客侵扰,难得睡了个好觉,心下对刘郡守又多了几分敬意。
刘郡守见世子殿下如此礼贤下士,并非如传闻的那般庸碌,君臣之间更多了几分亲近。
朔州七日,眼见一切步入正轨,诸事已定,萧镜又是一封手书八百里加急递回了王都,自己也收拾行装,准备率军返程。
返程之日,刘郡守前来相送,竟颇有些知交依依惜别之意,其中言辞恳切不必细说。
只说末了,刘郡守附耳低声道:“今早刚得的密报,郑国境内正陈军边境,说是正在搜查逆犯。虽说就其军中炊烟数量来看,不过三五百人,但只恐那逆犯潜逃到了臣的治下,横生祸端。”
萧镜当即明白了郡守所言。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群雄逐鹿,必不可能承平日久。如今正是诸国蠢蠢欲动之时,需得早做准备。
于是萧镜点头道:“刘郡守镇守一方,必能洞察先机,若是军情紧急,你可先予定夺。待孤回到国都,必然向父王禀告此事。”
刘郡守拱手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