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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年即使重伤也掩盖不了他矜贵儒雅的气质,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浅浅的沉木香笼到絮晚身上,压下来险些让絮晚站不稳,那人虚弱地道:“求您——救救我。”

她自己都寸步难行了,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絮晚刚想开口拒绝就被塞了一块品色极好的金元宝。

……也不是不能救。

于是刚采的草药基本上全用在了这个莫名出现的少年身上,到底是给了报酬,乌絮晚好人做到底地给他擦药喂汤。

待收拾齐毕了,她这才有心思仔细端详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

少年相貌昳丽,俊脸棱角分明。生了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因为受了重伤而紧紧闭着,添了几分脆弱可怜。眸边半分泪痣,鼻梁挺翘,薄唇失了血色。

倒是生了副好相貌。

正在絮晚思忖接下该怎么安排时,床上躺的少年动了动指尖,掀起了沉重的眼皮子。

少女将目光移到他身上,注意到他瞬间紧绷起来的情绪。有些不解地抬眸,看到他涣散的眼眸,顿时了然于心。

生了这么副好皮囊,竟然是个瞎的。不过看这反应,应当是刚瞎不久不是很适应。

少女好脾气地道:“醒了?别乱动,你从悬崖摔下来受伤挺重的。”顿了顿,她又道,“看你这幅样子,应该是被仇家追杀吧。我呢,好人做到底,亲自给你上的药。也免得你被人认出来。”

少年缓缓地眨了眨眼,颇为纯良地软软应声:“多谢。”

乌絮晚不想之后的日子再多了个累赘,于是想委婉地赶走少年。没成想少年垂下眼帘,一副泫然欲泣的摸样,在絮晚惊恐的目光中,说了句让絮晚更加惊恐的话:“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

乌絮晚:……?诶。

“不是兄弟你恩将仇报啊?”

糊一个人的口和糊两个人的口,絮晚还是能分清的。况且元昭城女子地位低下,加上面前这个少年看着就是富家子弟,如果成了亲,絮晚整日在外闯荡肯定要落人话口。

少年沉默了一下。

“我可以给你钱。”

絮晚可耻地心动了。

少年还在加大筹码,“并非成亲,我可以当你豢养的面首。”

……也不是不行。多双筷子的事儿。

“等等,看你这幅样子,应该是哪家的贵公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当人豢养的面首?”

絮晚站起身,悄无声息地向少年逼近。如果少年说的话有半分不对就直接动手。

“姑娘好眼力,不过我实在是家道中落,不得已而为之。加上仇敌追杀,要想不被人认出来,只能隐姓埋名。而且我从悬崖上摔下来,貌似摔坏了脑子。已经记不得了。”

他这么说,絮晚更加怀疑。涂了红蔻的纤手挑起少年的下颚。冰凉的蔻甲惹得少年微微缩了一下。“你都失忆了,怎么还记得有人在追杀你?”

“根据姑娘所说,我是从悬崖摔下来的。而且我穿着华丽并非平民,定是遭奸人所害,才落得这般境地。还要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了。”

乌絮晚一寻思确实需要钱,豢养个面首还反给自己钱,天底下哪找这么好的事儿去。

“也行。你姓甚名何。”

“我不记得了。”少年坦然。

“……”絮晚思索片刻,“那你以后就叫作檀奴吧。”

“檀奴……”两个字在少年舌尖绕了绕,他想起“初整晨妆眉样巧,笑问檀奴,秀色餐多少。”于是乖乖地应声。“好。那你……”

少女接过话茬,“林惊春,帘前柳絮惊春晚,头上花枝奈老何的惊春。”

“好名字。”

“废话。当然好,我爹娘给我起的。”后半句是胡诌的,半生观当日流水摆宴,庆的就是半生圣女双捌诞。在半生观,女子双玖才为成年,才会被长辈取字。

——乌絮晚还没来得及有字。

“你几岁了?”

“十八。”

“我比你小诶,我唤你阿姊好不好?”

絮晚没作声,她垂下眼帘,想起面前这人既然是贵族公子,定然也知道这玉的线索。可又泄下气来,好端端的人脑子是个坏的。

于是少年就自顾自地道:“那就说定了。我以后便唤你阿姊。”

絮晚失语,并不是很想理他。

算了。

还是赚到钱要紧。

乌母心怀慈悲,还在世时,常常伪装了相貌,去无偿救助百姓。

她从絮晚小时候就去教絮晚辨别草药,用草药和粥食混在一起熬制药膳。

奇怪的是元昭城并没有药膳这种做法。絮晚去翻阅了书籍,发现元昭城竟然没有半分药膳的历史,所以絮晚钻了空子,打算在元昭开家酒楼,专门做药膳。

初春的月光还泛着寒,乌云敛起稀疏的星斗。

未关严的窗牖飘进丝丝细雨,将微弱的烛苗吹得摇摇晃晃。

少女端坐在台前,用野兔毛笔细细地誊抄着药膳方子。劣质的毛笔开出毛茬和残次的墨块导致清新飘逸的字体被晕得模糊。似乎是有些寒意,少女掖了掖单薄的外衣。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病弱的少年去摸索着关了窗子。又摸索着过来给絮晚研磨。却因为看不太见的缘故,摸了一手的墨汁。

絮晚失笑。

与此同时,大垣都城无眠。

紫檀平角条桌上堆积的文书奏折被狠狠推下去,一道震怒的声音紧跟其后,“那么大一个人都能失踪,朕养你是干什么用的!”

一位穿着华丽的女人从绘有十二仕女图的屏风后绕过来,柔声道:“皇上,息尘还小着呢,不值得您和他动气。而且您看息尘这次也受了伤,回来后就巴巴地来找您恕罪,又跪了这么久了…”话间扯着男人的衣袖,欲语还休楚楚怜。

男人啜饮了口茶,语气缓和了不少。“他还小?朕知道爱妃心疼他,可是他这次真是犯了错。”

女人提议:“不如这样皇上,让息尘去寻太子。也好让他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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