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面,一个黑发女生站在里面。因为长期没有接触到阳光,皮肤非常苍白色,看上去很虚弱,长发及腰,那双与阿莱莉相似的眼睛安静的注视着闯进来的女人。
“…”阿莱莉看着眼前的女孩,眼里的是厌恶,深不见底“把那盒首饰给我。”
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像是玷污了她的身份一般。
“那是祖母留给我的。”女孩不卑不亢的回答着,眼里是坚定和执着。
“那是卡罗家族的东西,不是你的。”阿莱莉冷冷的说着,“你不配拥有它。”
“母亲,上面没有黑魔法,你拿出去傲罗也不会信的。”站起来的奥肯特斯出声,在袍子下面的手慢慢握紧了拳头。
“我说话的时候不许插嘴,你难道忘了吗?”阿莱莉锐利的眼神扫过来,眼里满是失望。
奥肯特斯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指尖掐入了掌心,却感觉不到痛意。
也对。
比起钻心咒,这点痛算的了什么。
他看见母亲举起了魔杖。
“啪”
是柜子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女孩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它在这里。”
不可以。
那是长姐的东西。
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拿走它。
奥肯特斯抬起手想要拦住阿莱莉,却看见女孩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不要。
他看见女孩的口型。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莱莉拿起那个盒子,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希望有下次。”
阿莱莉淡淡的扫了一眼奥肯特斯,然后迅速离开了房间,仿佛这件房间有什么脏东西一般。
房间内一片寂静。
沉默了一会,女孩率先开口说话了
“疼不疼?”
女孩走上前,将奥肯特斯的手慢慢展开,指甲陷入手掌的地方,狰狞的布着几个血口。
奥肯特斯没有抬头,他沉默的看着自己被女孩轻轻捧着的手。
“不疼。”
“骗人”女孩空出一只手敲了敲奥肯特斯的额头,“在我面前还装呢。”
奥肯特斯摇摇头“真不疼。”
比起诺玛失去的东西,这点痛算什么?
诺玛·卡罗,他眼前的女孩,是他的姐姐。她曾经被法林克和阿莱莉赋予厚望,自从奥肯特斯记事开始,诺玛除了一日三餐的时间能够得到休息外,都要待在父亲的书房学习家族事务。
年少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总会在姐姐能够休息的时候问“姐姐,你不累吗?”
诺玛会非常温柔的摸摸他的头“不累哦,小奥不累,姐姐就不累。”
天真如他,他真的相信了。
直到诺玛11岁那一天,他才认识到自己多么的可笑。
从早上到晚上,他们没有等到一封来自霍格沃兹的信。奥肯特斯看到了法林克和阿莱莉从平静,到害怕,到焦急,到失望,再到厌恶。
他们把姐姐锁进了庄园里面的储物室,无法出门,一日三餐则由家养小精灵负责。
过了一个星期,奥肯特斯偷听到他们的对话。
“处理掉。”他听见阿莱莉这么说到。
那一刻,世界坍塌了。
他不顾规矩,冲进了那间书房。
用他的自由,换姐姐的命。
轮到他,来保护姐姐了。
可现在,他连保护好姐姐的首饰都做不到,被人抢走。居然还要被冠以黑魔法物品的身份。
真是可笑啊,奥肯特斯。
或许母亲说对了一点。
他真的很没用。
见到奥肯特斯良久不说话,诺玛揉了揉他的头“要我帮你消消毒吗?”
其实这点伤口,只需要一个愈合如初就好了,可他不想触碰到姐姐的伤痛。
“学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诺玛拿出她的医药箱,这还是奥肯特斯偷偷送回来的,用消毒棉球在伤口上温柔的擦过。
奥肯特斯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说“没什么。”
然后诺玛拿着手里棉球的包装袋又拍在了奥肯特斯的头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撒谎吗?”
然后抿起嘴唇,假装伤心的收起已经消毒完的工具。
“弟弟长大咯……”
……
奥肯特斯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从小到大,姐姐都能看出自己在想什么。
他只好从衣袍里拿出那本笔记本递给诺玛。
为了不让父母发现,他会把它随身携带。
“这是……”诺玛接过那本笔记,翻开封皮,“是如尼文!”
她开心的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就是这个字体……看上去怎么像个女生的?
“不是你的写的吧?”诺玛继续翻着。奥肯特斯的字体是一手好看的花体字,而这个字体,圆圆的,端端正正的,看上去非常小巧可爱。
奥肯特斯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是个女孩吧,应该挺可爱的。”诺玛抚摸着上面的文字,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弟弟,把一个女孩子的笔记本,放在自己的衣带口。
自从她被锁起来,奥肯特斯便成为了卡罗家族唯一的继承人。这么多年下来,她看着一个本来可以在她保护下开开心心长大的男孩给自己竖起坚硬的壁垒,变成一个沉默寡言,冷冰冰的人。
如果她不是哑炮……
诺玛叹了口气,她握住了奥肯特斯的手。
“小奥,我不希望你被家族圈住。”她合上那本笔记本,认真的看着奥肯特斯。
诺玛将那本笔记本重新放回奥肯特斯的手里“我们是卡罗,但我们也不仅仅是卡罗。决定我们的永远不是家族。”
说到这里,诺玛笑了笑“就像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废物一样。”
“他们就算再怎么骂我,我也不会认为自己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