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榜围了一大群弟子涌动,林疏川也想去凑凑热闹。
“沈桉”季观夏重复着这个名字,乍一听像个姑娘名。
走神间季观夏已落后林疏川一大截,赶忙跟上出声道:“其实也好找,在如今的乾屹门,大家用的全部都是真名。”
顺着,季观夏朝着试榜的方向对林疏川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外峰各宗试榜仙云大会的名单很快便出来了,你若想寻人,不妨去试榜探看。”
林疏川闻言一顿,诧异道:“为何会是真名?魔魇在以假乱真这一方面打的可是一手好牌。”
季观夏:“林道友,这个可是说来话长。”
魔祀入住天下时,是乾屹掌门力挽狂澜才护住这一座城,最开始人们为此祈祷,为此信仰。
因为近些年七杀阵不稳固,人们纷纷上山拜师学艺,年轻的世家纨绔子弟,山下杂七杂八小摊上的七大姑八大姨,襁褓中的小幼婴……所有能想到的和竭尽脑汁也想不到的各类人群,上涌乾屹。
入宗拜师那天,亲口许下誓言:“入乾屹门,此后以护卫天下苍生为本。”
乾屹一开始接纳这些人还算游刃有余,会规定每年入仙门的人数,同样仙门中也有感知魔魇的仙器,名为一感同诛。
时日之多,人们的等待也越发心急,于是便出现了厮杀,仙门曾阻止过,无济于事,人们会变本加厉。
所以仙门取消了入宗限制,毕竟多一人传承仙法,对抗魔魇便多一份力。
讲了一长串,末了,季观夏道:“与其说是有了护天下的觉悟,倒不如说是想求得自保的能力。至少,不曾愧于本心。”
林疏川感慨道:“这便是人性。”
一会儿,林疏川又问道:“一感同诛,如何?”
季观夏摇摇头:“一感同诛之下,从未测出过魔魇。”
林疏川悚然,之前于九炱地狱内,谢枕告诉自己,细君女的真身就在乾屹门中,而一感同诛却从未测出过魔魇,怕是很早细君女就潜伏于此。
有多早?绥和百年?
真身何在?一感同诛没有异动,其根本便是细君女从来没有被感。
而乾屹门中多年未出,未感的不就至此一人吗?乾屹掌门师尊。
真身何在?乾屹掌门闭关之处。
曾几何时,林疏川还是苍穹宗的一名弟子,理论课虽然上的一坨稀巴烂但是也是一坨稀巴烂。但就是这样,林疏川还是有对各界掌门闭关地有不深不浅的认知。
四个字,感天知地。
况且谢枕与细君女的领域之灵交手,所以谢枕和林疏川被传送至此细君女早已感知。
得赶紧找到谢枕告诉他,林疏川想。
不过,林疏川八卦的劲头上来了,一脸奸笑的看着季观夏:“你的追爱那位呢?”
季观夏:“。……”不是这个话题都过去多久了,林道友你的反射弧怎来如此长?
好在季观夏的兴致依在,杏眼亮晶晶的,露出尖尖的虎牙,甚是好看:“这个啊,也说来话长。”
“我所仰慕之人,林道友应也耳熟能详。公认的仙道天才,曾任天下首席弟子,除魔卫道。而今乃云游道士,肖晏生。”
林疏川一怔,肖晏生的名头她是听过的,其修为能同三大宗门掌门比肩。与林疏川一样不受魔气入骨,不被魔魇所惑。
但又有些不同,林疏川可能是因为仙骨奇特才不受这些干扰,但是肖晏生不同,此人是因为修为高深魔气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那谢枕呢?
林疏川:“……”她和谢枕相识不过几个时辰,她这是在作甚?
季观夏“一脸微笑,目光柔和”的看着林疏川,声音的幽幽传出:“林道友,你还听不听啊?”
林疏川:“……我听。”
季观夏:“也没什么,我仰慕他,所以经常偷溜出宗门,他属天下正派,而凌云宗早已入邪道。”
“绥和百年后,天下正道并不多,我想着肖晏生云游天下,应会在乾屹门落脚,所以我经常来乾屹门,所以林道友刚刚所问我才能娓娓道来。”
“终于某一天我被发现了,念在昔日宗门情分,便只是将我赶出了宗门。”
林疏川听的迷糊了:“那为何会上仙门诛杀令?”
季观夏:“凌云宗发现魔气对我并不起作用,这下想凌云宗不杀我都难,因为是魔祀感知出来的。”
林疏川还欲开口问,周遭突然安静下来,季观夏提醒她:“内峰弟子来了。”
今年的外峰子弟新旧混杂,而仙云大会需要宗门内各派相助,这人来此应是分派配人。
内峰弟子发话了:“现请各弟子各回各派。”
林疏川慵懒的听着,季观夏突然出声:“林道友,我是剑道一派,先走一步。”
林疏川爽声应答。
半晌,反应过来。
林疏川:“……”
内峰弟子说完后,林疏川理了理,仙云大会只三日之时,今日不算,今日用来适应此地。
林疏川:“?”虽然她对这些向来不积极,但是记忆里苍穹宗门的仙云大会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
第一日,挑粪,插秧,下厨,内务,理论功课。
第二日,炼气。
第三日,剑术。
今日要适应这乾屹的一山一水一木,林疏川面无表情的想,杀完细君女就离开这里,我适应个毛线。
不过这表面功夫得做足。
乾屹之景,构造与苍穹大相径庭,给人的感觉一个天上地下,苍穹太过压抑,林疏川很是不喜欢。
仙云大会与林疏川同行的是剑道一派的小姑娘,内峰弟子带他们前往期间的住所。
十人一间房,林疏川靠窗。
这安排,还押韵了呢。
待领好衣物被褥一切妥当后,林疏川便开始闭目养神打坐,其实是用神识感知谢枕的位置在哪。
一席白衣诀尘,墨发自然下垂,素色腰带系于在少年腰间,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映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