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微风偶尔经过树梢,叶与叶之间的摩擦声与鸟儿的欢叫混在一起,混着草丛中发出的虫鸣,新鲜的空气让人一大早起来心情就会好上许多。
高专屹立在山间,一眼望去仿佛一个巨人趴在山头。
五条悟从宿舍出来,抓了抓有点乱的头发。
小林月看着他那“有点乱”的头发,有点难绷。
她真的很想问一句:你宿舍里的梳子摆设吧?你从起床就没有施舍一个眼神给它啊,不要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向“羽毛球”看起啊喂!
五条悟睨了她一眼,没说话,转头看向正在朝他走来的人。
“五条少爷,车已经准备好了,家主大人有吩咐,请跟我们回本宅。”
一个穿着和服的男人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啧。”五条悟表情相当不耐烦,“你们很烦人哦?”
男人表情不变:“这是家主大人的吩咐。”
五条悟掏了掏耳朵,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那又怎样?和那些守着一座宅子的老头子一起不开心吗?叫我回去干什么,我可不想听他念经。”
他摸着下巴,给男人出馊主意:“嗯……你回去跟他说,我被咒灵伤到了不能到处跑,让他明年再叫人来!”
笑死了六眼神子被咒灵创了可还行。
男人并没有听他的胡说八道,只是继续说:“家主大人说如果您不回去的话那么您可能再也见不到您常去的那几家甜品店了。”
“???”
……
五条本宅。
五条悟走在走廊上,表情非常不悦。
他停在一扇门前,把门暴力地往两边一推。
“我来了!”
五条敬褚:“……”
五条敬褚深吸一口气,没忍住,最后把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
五条悟侧身一躲。
“你还知道回来?”
小林月进屋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这就是五条悟的……爹?
带着好奇、疑惑的视线朝现五条家主投去。穿着和服的中年男人端端正正地坐在榻榻米上,和服上非比寻常的花纹以及胸前像是家族徽章的东西都能凸显这个人的地位。额头隐隐约约能看见凸起的青筋,冷厉的眼神里充斥的是对五条悟态度和行为的不满。
感觉是个很严厉的家长……
接着她就看到原本看起来逼格很高的严厉的家长猛地站起来,从旁边的刀架上抽出一把刀径直朝五条悟杀了过去。
“你小子!我是不是说过去了高专后每个月都要回趟家?你刚开始是怎么跟我说的?你又是怎么做的?臭小子还要我八抬大轿去请你!请你也就算了还不来?你是孤儿吗?回个家就这么为难你了是吧?呵,还受伤,受伤你还蹦那么高!受伤你还跑那么快!你给我站住!逆子!!!”
五条敬褚提着刀追在五条悟后面,边骂边追,前面跑的人还时不时回怼两句,后面追杀的人杀意更强了。
小林月:“……”
画面太震撼我不好说。
小林月一脸呆滞,不断被传送到五条悟身边,看着后面的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反差不是一般的大,简直震撼我妈。
《关于那年亲爸提着刀追着亲儿子追了一整个宅子这件事》
路过的佣人表情平淡,仿佛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
不是,你们五条家这么有特色的吗??
“悟,敬褚。”
三人同时转头看向一方。
不远处一个身着紫色和服的女人站在桥上,和庭院中的紫鸢花一样美丽动人,微弯的眸子露出些许柔和,她正笑着看着他们。
五条敬褚把刀扔在一边,理了理衣服,又恢复到了掏刀之前稳重的表情,仿佛刚刚追着五条悟跑的人不是他一样。
五条敬褚朝五条藤鸢走去,小林月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地上被丢弃的武士刀。
不是,这种东西随便乱扔真的呆胶布?
五条敬褚走上木拱桥。
“阿鸢,你怎么在这?”
五条藤鸢笑了笑,“我来看看悟。”
五条悟就站在桥下,朝上面挥手喊道:“老妈——!”
五条藤鸢看着底下笑的灿烂的少年,应了一声。
五条敬褚嘁了一声,“这臭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喂!臭老头我听见了!”
“哈?那又怎样。”
五条藤鸢好笑地看着两人一个朝上骂一个朝下骂,跟居民楼上下两层楼吵架一个样。
对比一家三口显得很不合群的小林月睁大眼睛去看桥上微笑的女人。
我去,五条悟他妈?
……
小林月无聊地在和室内乱晃,这边看一看那边摸一摸。
她这个时候正在用“有但不多”的艺术细胞去欣赏面前的一扇屏风上的画。
试问别人能在饭桌上吃的开开心心而她只能远离饭桌的感觉谁能懂。
受不了一点。
小林月往后看了一眼,正好与五条悟的视线对上。
五条悟看到对方带着怨气的眼神:“……?”
小林月朝他做了个鬼脸就“下线”了。
这还是前不久她发现的,她才知道原来她还会“土遁”!
只要她想她就可以给你表演一个“原地消失术”,至于去了哪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毕竟她下线后就是处于一种睡着了但没完全睡着的状态。
迷迷糊糊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知道那个地方很黑,非常黑,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一点声音也没有。
——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怎么了?”五条藤鸢顺着五条悟的视线看过去,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五条悟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左手托着腮,右手拿着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筷子。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