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点?你个市井说书的可别乱说皇家之事!”
江迟手握佩剑,眉间微愠。
且不说议论当朝王爷该当何罪,就说这信口胡诌的缺点,都能让这说书先生下辈子再也说不了书了!
景祁渊按住江迟的手,“听他说。”
说书先生瞥了景祁渊一眼,抹了把额间渗出的汗。
“就是他啊,太不解风情!这身侧有佳人相伴,却还不懂珍惜,就这性子,也只有他未婚妻能堪堪忍受!”
江迟一把将剑按在说书先生案板上。
“当街议论王爷,信口胡诌,你是活腻了?”
说书先生如临大敌,立马跪在景祁渊面前。
“王爷恕罪!今日之事,纯属被迫……”
“为谁所迫?”
景祁渊垂眸看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说书先生纠结半天,在心里对唐松吟说了十遍对不住后,一下子将头磕在地上,
“是唐姑娘!唐姑娘威胁小人,每次一见到王爷经过就要如此说,若小人不说,她就,她就……”
“她就让王爷端了小人的饭碗!”
江迟一愣,默默看了眼景祁渊的神色。
自家王爷神色如常,无惊讶,无了然,也无一丝怒意。
“回去吧。”景祁渊示意江迟将剑收起来,迈步离开,徒留捡回一命的说书先生大喊“多谢王爷!”。
回去的路上格外安静,景祁渊似乎在凝眉想事,江迟虽心有震惊,但为了不打扰王爷,一直闭口不语。
临近府前,江迟听见自家王爷微微叹了口气,轻言自语,“看来当真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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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松吟已换了不下十套衣裳,最后选中了较为艳丽的紫绡翠纹裙,再给自己戴了个珍珠碧玉步摇,随后端坐在桌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木门。
她百无聊赖的在心里数着数,数到一百时,紫衣忽然轻敲木门。
“姑娘,王爷请您去前厅!”
唐松吟腾一下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走了好几步,方才深吸口气开了雕花木门。
一开门,身上的激动便散了个遍。
她声音懒散至极,还带着一丝不愿意,“王爷今日得了胜,本应恭喜他,既如此,便走吧。”
紫衣捂着嘴笑,装模作样的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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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支起了画板,景祁渊坐于画板一侧,朝唐松吟示意。
“坐吧。”
唐松吟偏头,知晓景祁渊这是要给她画像。
她安安稳稳坐下,瞧着景祁渊动了笔。
“你多日未来前厅,院中的苍兰未浇水,毫无生气的败坏了王府的景象。”
唐松吟目光微转,见原本长势甚好的苍兰此刻果然蔫了,她微微委屈,目光直视景祁渊。
“难道王爷不觉得,我比这苍兰更讨喜些?”
景祁渊的手顿住,未置一词。
“多日未见,王爷难道一点都不挂念我?”
“算了。”唐松吟杏眸微润,毫无生气的低下头,“你果然不解风情。”
气氛略显僵持,景祁渊微微蹙眉,主动道,“今日多谢你。”
他笔尖细细描绘她乌黑盈亮的发丝,“很勇敢。”
唐松吟先前的热情已被他的话浇了个灭,此刻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
“才不是,短刃抵到那人腰间时,我的指尖都在颤,从未感觉如此怕过,就怕那人武艺高强,我再也吃不到梅花糕了……”
她越说越觉得情绪上头,此刻委屈至极的耷拉着脑袋,像被人遗弃的白兔,浑身落寞。
景祁渊抬眸看她,“那为何还要这么做?”
唐松吟一滞,声音很轻很轻,
“你不可以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