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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鸢(1 / 2)

原来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存在吗?

唐松吟怔愣在原地,嘴唇干燥而苍白,她扯了扯唇角,转身离去。

“那便祝王爷一路顺风。”

转身上了马车,帘子慢慢垂下,眼前的光景越缩越小,直至陷入无边黑暗。

唐松吟无力的靠在马车上,全身像被抽干了力气。

她不明白景祁渊为何突然对她冷漠至此,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她一开始的愿望就是想找到父母,现在只是要将一切归于原位而已,为何她却如此难过?

马车开始颠簸,唐松吟一个不察,脑袋磕在马车上,噗通一声,脑海中的弦彻底断了。

-

金秋再看到唐姑娘,是在亥正刚过之时,府上的人都睡了,只剩下零星几个守卫守在门前。

唐姑娘原先梳的精致的发丝乱了,走起路来叮叮当当晃的流苏也只剩了一支,要掉不掉的挂在发上。

除了有些狼狈,她和平日里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难为你还在这等我。”

唐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仍旧悦耳。

金秋迎上前,想扶着姑娘回房,却被唐姑娘躲开了。

“今日那个信封里,是不是还有张纸,写着个地址。”

金秋点头,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拿出折叠完好的纸张。

“姑娘,就是这张。”

唐松吟凝眸看了这张纸半晌,缓缓接过。

“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金秋,谢谢你。”

金秋摇摇头,想和姑娘说她客气了,也想夸姑娘好看,脾性好,但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

“姑娘是要离开吗?”

“嗯。”

“去哪?”

唐松吟露出到这后的第一丝笑,她垂着眸,轻声细语:“回家。”

林府大门前的灯笼染了灰,此刻的灯灰蒙蒙的,照的人心生阴郁。唐松吟转身,慢慢离去。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一直守在林府大门前的金秋,火急火燎的抄小路去了一个地方。

-

街上空旷一片,见不到一个人影。

借着从各个府里透出来的光,唐松吟才勉强看清纸上的字。

江南纺织厂,程府。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即便是知道了想去的地方,可这四周空无一人,也没人告诉她该怎么走。

沿着这条路走了许久,才看见一家亮着灯的酒馆。

唐松吟摸了摸发上的流苏,取下握在手心。

酒馆里坐着的掌柜正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喊:

“住店还是用膳,用膳只有酒和长生果,住店只有单人间,70文一晚。”

唐松吟将流苏放在桌上,响起一阵清脆声,

“掌柜的,跟您打听点事。”

“您可知江南纺织厂的程府位于何处?”

掌柜抬头,瞧了眼桌上的流苏。

“这条道走到尽头,左拐后右手边第三家,府前立着四座石狮子的便是那程府。”

唐松吟点头,放下流苏便想离开。

“姑娘这深更半夜的,是要找程府做甚?”

许是觉得她夜里独自一人可怜,掌柜的好心多说了几句。

“姑娘可别小看程府。”

“程府是我们江南首富,虽说商人地位低,但也不是轻易能被欺负的!”

看来是把她当成要去程府算账的了。

唐松吟点头,不愿多说,迈步离开。

江南首富吗?

姓程。

按着掌柜说的话,走到道路尽头后左转……右边的第三家便是程府。

掌柜的说程府门前立着四座石狮,可唐松吟根本没注意到,因为她瞧见,夜色如墨的深夜,程府上灯火通明,和别处完全不一样。

她走近,程府门前的光刚照在她身上,就有门前的守卫看过来。

他们看到她,原本严肃的脸上闪过欣喜,其中一人往府里跑,另一人朝着唐松吟过来,喊的是:

“二小姐,您回来了!”

与此同时,跑进府里守卫的声音石破天惊:

“老爷,夫人,二小姐回来了!二小姐回来了!”

唐松吟一瞬间就有点不知所措,她捻着指尖,心里却又隐隐有些期待。

不多时便有浩浩荡荡一群人往外走,为首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两人互相搀扶着,嘴里念念叨叨的:

“鸢儿回来了,在哪呢在哪呢?”

唐松吟站在暗处,从他们那的确不容易看到角落里的她。守卫扶上两人,指了指唐松吟的方向。

“哎呦!真的是鸢儿,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为首的那位夫人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拜着天地,保养极好的脸上布满泪痕。

唐松吟细细的看着他们。

这两人应当就是她父母。

他们穿着华丽,只是或许过于激动,上好的蜀锦此刻褶皱的不成样子,他们双目含泪的看着她,手颤抖着想来握她的手,又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拒绝。

唐松吟葱白指尖动了动,轻轻握住了两人伸过来的手。

妇人再次泣不成声,牢牢的将唐松吟搂在怀里。

她父亲双眼发红,手搭在唐松吟肩膀上,一直在重复: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视线望向远方,程府大门前,来了不少人,不少人都在哭,似乎她回来了是一件所有人都开心的事。

唐松吟敛眸,手轻轻拍了拍妇人的后背,随即浅浅弯唇。

-

江南首富程家以纺织业为生,他们拥有十分庞大的蚕桑工厂,从制丝到染色再到成布,都有专门的店铺和场地,制出来的成品冬暖夏凉,样式新潮,几乎垄断了大半部分的纺织业。

现任程家家主是原先的福州旁氏程广平,程广平拥有经世之才,在商业上颇有造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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