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婧捧着碎银子,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大人来给小女报丧,小女已经感激无比,哪敢要大人的钱?” 秦枫态度坚定:“你收着!” “另外别叫我大人,我就是个养猪的。” 陈婧眼角泛泪,依旧拒绝:“大人的恩情,小女铭记于心,但这钱,小女无论如何也不敢要。” 就在这时,村长带着几个精壮村民过来了。 “大姑娘,你得跟我们一起去收尸,哭几声,把你爷爷和妹妹的魂儿叫回来。” 陈婧冲着秦枫磕了一个头,然后默默跟着村民去收尸。 秦枫已经仁至义尽,但就这么离开,这个苦命女人肯定会寻短见。 思来想去,秦枫索性一咬牙。 “妈的!” “天底下的悲苦之事,多了去了,我能管得了几件?” “那就见一件,管一件!” 秦枫索性不走了,就这么等着陈婧回来,帮忙搭把手,料理后事。 结果足足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陈婧和村民们才回来。 “尸体呢?” 秦枫看着众人两手空空,顿时一阵疑惑。 村长同样惊讶:“大人,您还没走啊?” “尸体被衙门带走了,收不成了。” 秦枫更加疑惑:“衙门要尸体干什么?” 村长摇了摇头:“不知道嘞,捕头临走前,只是告诉我们,不准再提此事,不然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如此! 整个京畿都在国师党的控制之下。 刘鹏打死了乡野村夫,根本用不着自己料理,县衙门自己就上杆子,帮这些贵族大爷们摆平了。 这也是为什么,京都子弟可以有恃无恐,欺男霸女,谋财害命,京都里却一片祥和。 冤屈不入京都门! 陈婧站在村长身边,眼神迷茫。 连村长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她一个女人家,又能怎么办? “陈婧,我带你去衙门,把你家人的遗体要回来。” 不等陈婧回应,村长就连连摆手。 “大人,您心眼好,咱们都知道,可是衙门那种地方,岂是能闹的?” “收不了尸,那咱就不收了。” “民不与官斗啊。” 秦枫却轻哼一声:“狗屁!那狗官若是不把遗体送回来,我撕了他!” 见秦枫如此有底气,村长心里暗叹,难道眼前这位公子哥,来历不凡? “大人,您……到底是什么人?” 秦枫脱口而出:“养猪的。” 此言一出,村长和周围的村民,瞬间大失所望。 “养猪的?顶多是个商人,您哪里能斗得过当官的。” “县老爷在城里都有关系!” “我还以为您是大人,原来是个商人,就算您热心肠,也不能去衙门送死啊。” 村民们连连劝阻,生怕秦枫有去无回。 秦枫不以为然道:“你们别管了,这事儿交给我,我替你们办。” “陈婧,你信不信我?” 陈婧攥着衣角,眼眶泛红,不答反问:“先生非去不可?” “对!” 见秦枫回到的如此干脆利落,陈婧擦了擦眼角泪水:“那小女就跟先生一起去。” 她对收尸不抱任何希望,只是不希望眼前这位善人,因为她引火上身。 万一回不来,她也能陪着善人一起承受。 望着秦枫和陈婧的背影,村长连连摇头。 “好人不长命啊。” 旁边的村民疑惑道:“难道这位先生,真有去无回?” “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个大人物,兴许县令老爷会给他几分薄面?” 村长摇了摇头,对秦枫不抱任何希望。 “他一个人来的,身边连个家丁都没有,顶多是个养了几十头猪的小商人。” “去衙门闹事,这不是找死吗?” “捕头的话,你们又不是没听见,这事跟城里有关。” “如果真有的救,我早就去求里长,让里长帮忙收尸了。” 一听这话,众村民无不摇头叹息。 “哎!” “这年头有钱又心善的人,本来就不多,如今又少一个。” “是啊,那位先生去了衙门,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怜陈家大姑娘,跟着去白白送死。” “也不能这么说,那位先生也是为了帮陈家大姑娘,要不然……咱们凑点钱,帮先生和陈家大姑娘办后事?” 村长摆了摆手:“不用了,连陈老翁爷孙的尸体都要不回来,更何况先生和大姑娘?” “等明天,帮着打听打听先生的家在哪,去报个丧,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秦枫带着陈婧离开村子,见村口绑着一匹马,陈婧心里便明白,秦枫不是一般人。 毕竟一匹马可要大几十两银子。 可这又有什么用?县令老爷,就是老百姓的天,去跟天斗,只能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会骑马吗?” “小女不会……” 秦枫也是多此一问! 马对于老百姓而言,和价值几百万的豪车没什么区别,平常连摸都摸不到。 秦枫先是把陈婧扶到马背,紧跟着上马,将陈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