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杀陈婧的爷爷和妹妹,确实是因为一时兴起。 可越是这样,刘鹏就越愤怒。 在他看来,杀两个死泥腿子,犹如碾死两只蚂蚁臭虫,而现在,他竟然因为这些臭虫,深陷泥沼? 为了摆脱麻烦,甚至不惜犯下更大的错,弥补前一个错。 岂有此理! 刘鹏盯着陈婧,冷血道:“我为什么杀你,重要吗?我想杀你,就可以杀你,因为我爹是兵部左侍郎,位高权重,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就高人一等。” “你们贱命一条,能在临死前,让本公子开心开心,是你们的福气。” “我倒要反问你一句,你为什么不死?” 陈婧被问住了,她眼神呆滞,竟陷入了自我怀疑。 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让一个区区贱民去死,贱民就应该毫不犹豫的赴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连陈婧自己都万万想不到,她能够活到现在。 就在这时,秦枫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告诉你,陈婧为什么不用死。” “因为我罩着她,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秦枫懒得去纠结什么人权,跟这种壕无人性的畜生讲人的最基本权力,完全是对牛弹琴。 对待恶人,就要用恶人能够听得懂的语言。 陈婧转身,痴痴的注视着秦枫,眼眶尽是激动的泪水。 因为这一刻,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而活,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世间,不止有刘鹏这样肆意践踏百姓的恶人。 也有秦枫这样,愿意毫不犹豫,不求回报伸出援手的好人。 “无论陈婧,还是吴嫂子,你们碰她俩一根汗毛试试?我秦枫可以用人格担保,让你们走不出卫王府。” 秦枫捏了捏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眼神鄙夷不屑的扫视着眼前的十几个兵部子弟。 “是我单挑你们一群,还是你们群殴我一个?” 面对秦枫霸道凶悍的宣战,人多势众的兵部子弟,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纷纷往后退缩。 “刘兄,要不然咱们还是撤吧,秦疯子可是号称百人斩万人敌,连八皇子都不是他的对手。” “是啊,玩狠的,咱们岂是这个疯子的对手?” “他把咱们打伤打死,不用负责,毕竟他是疯子。若咱们把他打伤了,吴公子也好,陛下也罢,都会严惩咱们。” 刘鹏不甘心,他手里已经有了不败的底牌,又何须畏惧秦枫? “死疯子,你当真愿意为了这个贱民,与整个兵部为敌?” 秦枫果断摇了摇头。 见此情形,刘鹏还以为秦枫认怂了,不由眼前一亮。 刚要出言嘲讽,却见秦枫抬起手指,轻描淡写的摇了摇。 “有两件事,你搞错了,本驸马好心给你纠正一下。” “其一,我面对的可不是整个兵部,你一个小瘪三,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陈家村的动静闹得这么凶,兵部尚书理都不理,说明早就跟你划清界限了,你还以为背后有兵部撑腰?真是蠢得天真。” “若你对兵部真这么重要,今天来宣战的人,就不是你了,最次也得来个侍郎吧?” 刘鹏脸色瞬间涨红如血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事实胜于雄辩,兵部尚书压根就不鸟他。 六大尚书之中,职权最重的兵部尚书,岂会为了一个子弟出头?这也太跌份了。 他爹左侍郎,到现在都不露面。 原因也很简单,他干的那点破事,他爹一清二楚。 陈家村血案事发第二天,左侍郎就与刘鹏断绝了父子关系,并且将刘鹏逐出家门,没有大义灭亲,已经算是念在父子情了。 只是此事无人知晓,刘鹏依旧仗着左侍郎之子的身份,继续飞扬跋扈。 尚书也好,左侍郎也罢,但凡有一个愿意为刘鹏出头,刘鹏也不至于与右侍郎赵方舟为伍。 秦枫继续说道:“至于这第二点,你就错的更离谱了。” “兵部子弟?对于老百姓是天,对我来说,不过是些臭鱼烂虾罢了。” “你们大可以绑在一起,本驸马一次性把你们全都料理了,省的整天来烦我。” 刘鹏脸色时而涨红,时而惨白,他指着秦枫,近乎疯狂道:“你……你说谁是臭鱼烂虾?” “我们可是兵部子弟,六部之中地位最高……” 不等刘鹏说完,秦枫已经直接笑着讥讽:“京都子弟之间,互相斗来斗去,好像干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本质上就是一群屁孩子瞎扯淡。” 堂堂兵部子弟,京中子弟圈子里,最强悍的势力之一,竟然被秦枫贬的一无是处? 一名年仅十五岁的兵部子弟,指着秦枫,哆哆嗦嗦道:“你……你不也是子弟吗?只不过你爹是王爷罢了。” “而且还是最软弱,最没有存在感的卫王,你也配瞧不起我们?” 不等秦枫开口,一直在现场看热闹的众官员,已经笑了起来。 周侍郎背着手,看着这些上蹿下跳,滑稽至极的小丑,解释道:“秦枫可不是什么子弟。” “他是蛮国驸马,万代帝姬的结发夫君,单凭两国外交关系,秦枫就不是一般人能碰的。” “其次,他虽然退出了良牧司,但良牧司里的大小适宜,依旧由他主导。” “现在什么最重要?自然是民生最重要,秦枫弥补了良牧司的亏空,立下大功,陛下的嘉奖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然后是京兆府知录,以及八皇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