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部司郎中王文林被抓捕归案后,赵方舟和刘焱也有点绷不住了。 赵方舟攥着茶杯,重重砸砸地上:“这个王昌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认真了?连我兵部的人都敢抓!” “私藏甲胄虽是大案,但只要明日完璧归赵,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他竟然连兵部的面子都驳!” 刘焱眉头紧锁,沉声分析:“王昌金是个聪明人,除非兜不住了,否则不可能轻易动真格。” “难不成……陛下已经知道,甲胄失窃了?” “吴公子那边是什么态度?” 赵方舟脸色铁青:“还没消息……” 闻言,刘焱坐回椅子上,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没有消息,那就是不会有消息了。” “陛下必然已经知道,铁牛帮窃甲……” 刘焱当机立断:“立刻派人,竭尽全力协同京兆尹督办此案,尽可能抓捕案犯,然后……找机会除掉兵部司郎中,切莫将你我二人牵扯进去。” 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赵方舟立刻安排人手,但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等等! 赵方舟眼神一沉,顿时恨得牙根痒痒。 秦枫和储威的关系,京都谁人不知?秦枫知道了,储威岂不就知道了?储威知道了,陛下不就知道了? “好你个死疯子,总喜欢把事情闹大,哼,不过你今晚仍旧要死在辅运镇!” 在京兆府的牵头下,兵部,工部以及巡城司,四大部门联手督办窃甲大案。 此案非比寻常,牵扯进了京畿首富,以及兵部官员,甚至背后还有整个京畿商界的影子。 快班倾巢而出,抓捕所有涉案人员。 另一边的八功勋,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他们开始准备撤离,为了安全起见,没有急着卸甲。 结果张浚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正前方的夜色下,发出一阵“嗡”的声音。 下一刻,张浚就感觉脑袋被人捶了一下,整个人踉跄了两步。 不等张浚回过神,一旁的功勋便惊呼道:“张浚,你脑袋上插了一支箭!” 什么?! 张浚抬手一抹,果然发现额头位置,插着一根破甲重箭,好在头盔够厚,里面还有缓冲空间,这才没有被破甲箭伤到。 “不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敌袭!结阵!” 张浚一声令下,八人立刻抱团,后排顶着前排,前排则微微往下压脑袋,用最坚固的胸甲和头盔迎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结果…… 啪! 又是一箭,这回是后面的功勋被射中。 “卧槽!我屁股被咬了一口!” 被阴的功勋,赶紧将箭矢从屁股上拔出来,尽管箭头只沾了一点血,说明射的不深,但看到箭头上的污物,功勋便知道,对方不是善茬! “张浚!对方箭上泡了粪汁,小心点!” 几乎是屁股接箭的功勋话音刚落,又有三支箭飞了过来,叮叮当当的撞击在功勋的甲胄上。 对方极为刁钻,潜伏在夜色下,根本就不露头,更别提近身搏杀了,而且放冷箭的时候,还是毫无章法的自由射击,放一箭就换一个地方,以至于张浚等人根本就摸不清对方的确切位置。 叮!噹!叮…… 箭头撞击在盔甲上的声音,接连不断。 张浚阵阵头皮发麻,虽然绝大多数箭矢,都被甲胄挡了下来,可是对方用的是粪汁缺德箭,只要射穿一次,陷入皮肉足够深,就足够重伤甚至要了他们的命。 “变阵,坚甲向外!” 八名功勋立刻围成一个圆圈,后背朝内,将坚固的正面甲胄朝外,抵挡冷箭。 不等张浚松口气,却听一阵马蹄声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黑衣,骑着战马,手持马槊的男子,正朝着这边冲来。 尽管只有一人,但对方借助马势,仍旧可以一槊戳穿重甲,跟功勋进行换命。 “枪阵!” 张浚只能变阵应付,结果那家伙直接调转马头,朝着旁边跑去。 原来这厮只不过是个诱饵,随着坚甲阵被破,叮叮当当的冷箭又开始频繁射来。 “坚甲阵!” “枪阵!” “坚甲阵……” 仅仅是一群放冷箭的杀手,和一名马枪手,就把八功勋折腾得疲于奔命,频繁变阵,没一会儿就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一旦体力被耗尽,他们就会变成八个待开的罐头,就算是用锥子也能把他们的“壳”撬开。 目睹整个经过的萧赤,不由一阵轻笑:“这些杀手极为专业,据我所知,能够戏杀重甲战卒的杀手,只有逐月国的人。” 秦枫自然知道逐月国,乃是大炎西北方向的一个番邦小国。 国虽小,却名扬四海,只因此国有一个脍炙人口,用过都说好的特产,便是“义从”。 所谓义从,说白了就是雇佣兵。 拿钱办事,时而充当军队先锋,时而充当杀手,任务与雇主的要求挂钩。 不过逐月国义从的要价可不低,兵部为了灭掉秦枫,还真是下了血本。 得知对方的身份,秦枫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这些家伙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善于对付任何种类的目标,弱至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宦,强至武装到牙齿的战卒。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骑着马匹的逐月国义从出现,两名义从配合着,在马鞍上绑上绳子,绳子拖在地上,直接朝着八功勋冲去。 这是准备借助马匹的力量,直接把八功勋全部撂倒。